17夜幕悲歌17

    凌晨一点，专案组临时会议室里的空气凝重得几乎要凝固。

    "两条看似无关的线索，都指向了同一个人。"廖局长的拳头重重砸在桌面，震得文件夹跳了一下，"段昌奎，燕州大学的知名教授，利用实验室设备制毒。"

    "郑茜柔一定是发现了他们的秘密。"沈放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所以他们要让她永远闭嘴。"

    就在此时，急促的电话铃声像把尖刀划破凝重的空气：郑茜柔生命垂危！

    "他们要杀人灭口！"沈放猛地站起，带倒的椅子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等等！"任莫言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这是调虎离山。段昌奎一定在准备逃跑，我们必须立刻行动！"

    专案组立即分成两队：一队火速赶往医院，一队直奔段昌奎的住所。黎明前的城市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暴风雨前的宁静。

    白板上，段昌奎的照片被红笔画出一个刺目的圈。这个人模人样的教授，居然是一条毒蛇。而在他的背后，还藏着更大的毒瘤。

    下午一点五十分，东门附近。沈放坐在白色轿车里，指节轻叩方向盘。作为特警队出身的他，浑身的肌肉都在这压抑的等待中紧绷。

    "目标出现。"任莫言低声道，"深色夹克，手提黑色公文包。一切正常。"

    段昌奎正要拉开车门，手机突然响起。他的脸色瞬间惨白。

    "不好！"沈放瞬间察觉，猛踩油门，"他要跑！所有人准备！"

    段昌奎扔下公文包，转身疾奔。但他刚跑两步，就听见身后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的声音——沈放驾驶的轿车横着冲了过来，逼得他只能往小树林方向逃窜。

    "所有人注意，目标进入树林！"沈放从车里一跃而出，动作敏捷得像头猎豹。多年的特警训练让他在这种追捕中占尽优势。

    树林里，段昌奎的脚步声越来越杂乱。他确实熟悉地形，但沈放更胜一筹。靴子踩断枯枝的声音，急促的喘息，肾上腺素飙升的心跳声，在这片树林中编织成一首惊心动魄的追逐曲。

    "他要去实验楼！"沈放一边追一边在心里计算距离。三十米，二十米，十米...距离在迅速缩短。

    段昌奎就要冲进实验楼，突然一道人影从侧面扑来！沈放早已预判了他的路线，抄近道埋伏在这里。只见他一个侧扑，整个人腾空而起，像只矫健的猎豹重重撞向段昌奎。

    "砰！"两人重重摔在地上。段昌奎想要挣扎，但沈放的格斗技巧早已炉火纯青。一个利落的擒拿动作，就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段昌奎！"沈放单膝压在他背上，声音冷得像冰，"你涉嫌制毒贩毒，跟我们走一趟！"

    段昌奎被制服在地，突然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你们懂什么……Eric说得对，警察，永远都是这么天真……"

    "Eric？"沈放眼神一凛。

    警员们上前把段昌奎铐住。经过沈放身边时，他突然回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有些人，终究会被背叛……"

    看着押解段昌奎的警车远去，沈放握紧了拳头。一个知名教授，一场追逐战，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背后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而那个叫Eric的人，又是谁？

    "回去好好审。"任莫言递给沈放一瓶水，"这条蛇肯定还有同伙。"

    警车消失在道路尽头，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才是案件的开始。更大的风暴，正在暗处酝酿。

    而实验楼顶层，一个模糊的身影正注视着这一切。他手中的定制香烟燃到了尽头，火星在暗处一明一灭，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段昌奎坐在审讯椅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像一尊失去生命的蜡像。从被抓捕到现在，整整六个小时过去了。审讯室里的日光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却照不进他的内心世界。

    "段教授，"沈放放下手中厚厚的资料，声音里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我们在你的实验室里发现了大量可疑的化学物品。"他停顿了一下，手指敲了敲桌面上的照片，"还有几个受害者的DNA。这些，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段昌奎纹丝不动，像一座雕塑。但沈放注意到，他的喉结轻轻动了一下，显然在强忍着什么。

    "你知道吗，段教授，"任莫言向前倾身，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三个女孩子的死，郑茜柔的昏迷......都是和你女儿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一个老师，怎么能对她们下这样的毒手？"

    审讯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墙上时钟的滴答声像重锤敲击着每个人的神经。段昌奎依然保持沉默，但他的手指突然颤抖了一下，指节不自觉地扣紧桌面，骨节发白。

    沈放注意到这个细节，故意放缓语气："段教授，你是知识分子，应该明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你现在的态度，对你没有任何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