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她们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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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下围棋主打暴力净杀》 

    自打庭见秋下赢一次仇嘉铭之后,仇嘉铭就缠上了她,每天在网站上蹲点等她上线。庭见秋一登陆,就能收到刷屏似的对局邀请。庭见秋下起棋来,除了吃饭睡觉,都在局中,仇嘉铭竟然也能适应这个作息。两人下了一礼拜,互有胜负,彼此熟悉棋路,打开电脑就是干,合上电脑就是暗想怎么研究一套新招克对方,杀得难解难分。

    两人下棋的棋室里,总是有不少棋友线上围观。

    他们称这种从早下到晚、休息六个小时回来接着下的围棋精神为:两个不要命的在熬鹰呢。

    也不知道熬的是对手,还是观众。

    *

    上午是棋院学生报到,没有安排训练;下午,棋院的老师们安排学生们按照段位和棋力抽签,开展棋院的常规循环赛。

    赵良甫听说上午庭见秋当着全棋院棋手的面,掏干了丛遇英腹地大空,将她从循环赛的名单中择了出去。抽签结果公示之后,庭见秋站在一众小棋手间,暗忖怎么没有自己的名字,肩上,一只坚硬如玉石又十分有力的大手拍了拍她,是赵良甫:

    “你不用下,跟我过来。”

    庭见秋不明就里地跟着赵良甫,走进教师办公室。

    赵良甫指着办公室正中,矮桌上的一张棋盘:“把上午那局棋摆了我看看。”

    赵老师的语气很硬,不苟言笑,完美符合每个高中最令人闻风丧胆的老师形象。但庭见秋立刻就明白他的用意。

    这是在给自己开小灶。

    小时候,老爸也这样,不让她跟着大班一起学,给她找了个房间,她独自一人做题,打谱,等老爸带一些精心挑选好的对手进门,给她练手。

    循环赛已开始。总是有小朋友大叫着跑来跑去的棋院走廊一时静谧,只有落子声依稀透过门缝,模糊地传来。

    庭见秋躬身摆棋,赵良甫叉手在一旁看着,不时叫停,让她多作考虑。

    上午和丛遇英的对局是快棋,很多步全凭第一感,没有细想,错过很多能出棋的地方。赵良甫领着她复盘,是把这局棋掰开揉碎,整理一遍,再教给她。

    复盘结束,赵良甫针对她棋风上过于刚烈的特点,又找了几张谱给她打,既有谢颖九段的力战局,也有元修明九段稳健控盘、令对手如入网罗难以挣扎的棋局。

    庭见秋独自一人在办公室里打谱到六点,去食堂吃饭。

    第一天的循环赛已经结束了。下得非常糟糕的小孩,都在走廊上贴着墙壁罚站。老师就在不远处,他们一声不敢吭,但毕竟只有八九岁,在棋院之外,只是群毛猴似的小学生,见到上午下赢了丛遇英的风云人物庭见秋,都偷偷地向她做鬼脸,剔得光光的圆脑袋上露出各种怪表情。

    还挺可爱。

    再走两步,听到有小棋手输了棋,哭得如夜半鬼吼。

    这个不可爱。庭见秋捂紧耳朵加快步子。

    吃完饭,又回赵良甫办公室打谱至九点,庭见秋扭一扭酸涩的手腕,将今日的训练告一段落,回寝室休息。

    寝室里有一间狭小的独立卫浴。她回到寝室的时候,另外三个女孩都已经洗漱好了,穿着睡衣,趴在床上各看各的书。见她进门,两个年纪小的小女孩,像两只小鹌鹑似的,手脚并用地从床上扑腾起来:

    “小庭姐姐小庭姐姐——”

    “我叫田祺悦,我今年十岁了。”

    “我叫张子文,我也十岁!”

    “她骗人!她九岁!”

    庭见秋看着一左一右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小女孩,只好一手揉一个脑袋:“小悦,小文,你们好。”

    这两个小女孩才是可以管自己叫阿姨的年纪,偏偏一口一个姐姐叫得甜津津的,把不善于应对孩子的庭见秋都哄住了。

    稍大的女生仍坐在床上,似乎手上仍是同一本棋书,抬头的时候顺手扶了把眼镜,对庭见秋说:

    “你好,我叫关建伟。”

    庭见秋在贴在楼下的积分表上见过这个名字,排名略低于丛遇英,总是在第三到第五之间徘徊。她还以为是个男孩,没想到是个文质瘦弱的姑娘。

    庭见秋也道声你好。

    两个小女孩很快察觉到,庭见秋看着寡言冷漠,其实相当好拿捏,因为她完全不知道如何拒绝小孩子,任小悦和小文拉着两只手坐到床上陪聊。

    原来这两个小女孩都不是江陵本地人,而是当地没有合适的老师,家长们才下定决心送她们来省会的江陵棋院学棋。女儿在江陵学棋,家长们的工作都在原地,只能周末过来一趟,送些衣服和吃的。

    庭见秋忍不住问:“你们还这么小,家长放心把你们一个人放在这里呀?”

    小文笑嘻嘻地:“没关系呀,有建伟姐姐照顾我们,爸爸妈妈都可放心啦。”

    原来自带屏蔽磁场、在三人唠家常时还能静心看书的少女,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