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酸了 第(1/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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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点动静也吵醒了裴砚。m.sanguwu.cc

    他从浅睡中惊醒,见云娆蹙眉捂着后脑勺,愣了一瞬后才发现自己睡觉时把人家小姑娘挤到了角落,顿时有点尴尬。

    ——他以前睡觉很规矩的。

    昨晚可能是……

    裴砚很快把这罪名推到了喝醉酒的头上,赶忙往后挪了挪腾出位置,问道:“疼吗?”

    “还行。”云娆也有点尴尬,觑了眼帘帐外明亮的天色,又道:“将军昨晚喝多了,若还觉得困倦就再睡会儿吧。”说着,掀开锦被坐起身,小心地避开裴砚的腿脚下了床榻。

    裴砚揉了揉眉心,目送她松散着寝衣趿鞋进盥洗房,才暗自松了口气。

    这事儿闹得,委实有点丢人。

    裴砚自幼习武修身,巡逻打仗时又常在行军用的窄仄小床过夜,睡觉时向来安分得很,经常入睡是怎样的姿势,醒来时几乎分毫未动。

    昨晚他睡前也曾屏息凝神,平心静气,谁知夜里竟闹了这么个笑话,也不知云娆心里会怎么想。

    他摸了摸脸,也自起身换衣裳。

    等云娆盥洗完毕后出来,他进去擦牙漱口后拿冷水洗了把脸,才算将那点尴尬遮过去。

    外头晨光初照,有鸟鸣啾啾传来。

    云娆已经换了身簇新的薄裙,正坐在镜前描眉梳妆,由绿溪帮着梳弄发髻。

    裴砚暂且无事可做,推门在院里抻了抻筋骨,就着夏日的清爽晨风看了会儿竹丛树影,瞥见院角的凉棚里堆了许多裁切整齐的木板,不由过去瞧了瞧。

    正巧常妈妈出来泼残水,他便招招手问道:“这儿怎么还堆着木板呢?”

    “那是少夫人做雕版用废了的,她舍不得丢,就摆在这儿,说是能拿来自省。”常妈妈想起云娆从前蹲在这儿愁眉苦脸地翻看那些残品的可爱模样,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柔和了许多。

    裴砚闻言有点意外,“她会做雕版?”

    “可不么,打小就跟着老师傅学,手艺出挑着呢。那间厢房就是专给她雕板子用的,攒了好些。”常妈妈提起这事儿,分明颇为自豪。

    裴砚正好闲着,便去那厢房里走走。

    推门进去,左边靠窗是一张宽敞的案台,上头家伙儿事备得十分齐全,裴砚一眼就扫见了昨晚瞧见的那种小刻刀。

    右边则是好几排书架,靠外侧整齐码放着书卷和装进盒子的版画,里侧摆着一张张雕刻的木板,有只刻字的,也有或简或繁的版画。这些雕版摆得整齐,擦拭得也干净,哪怕是最底下那些瞧着有些年头了的也被精心保管着。

    他蹲身随意取了几张老旧的翻看,一看就是云娆幼时的雕刻之作,力道欠缺得很。

    新刻的雕版则迥然不同,一看就很有章法。

    裴砚未料云娆还有这份本事,不免细看了一阵,只等院里传来青霭跟常妈妈的说话声才搁下雕版走出去。

    那边云娆已梳妆好了,薄妆罗裙,眉眼妙丽。

    听见裴砚夸赞她刻的雕版好,便抿唇笑道:“都是闲时雕着玩的,不过是一点精细的小功夫。”说话间,徐氏那边也着人来请,遂一道在西跨院里聚齐,而后去老两口的正屋里。

    昨晚的小宴上男人们都喝多了酒,女眷难免照料,今晨都起得迟了些。

    这会儿聚齐,旁人倒也罢了,唯有江慎昨晚喝得极醉,到这会儿身上的酒气还没散干净,没睡好的眼睛也有点肿,被老夫人打趣了几句。

    不过一家人关起门取乐,这种事也是寻常。

    众人闲聊一阵,一道用过早饭后各自散了回住处。

    云娆直等陪母亲和兄嫂弟弟用过晌午饭,才恋恋不舍地登车动身,往靖远侯府去——她倒是想多住住的,不过明儿还要跟裴砚入宫赴宴,今晚是不能再住在娘家了。

    好在裴砚性子直爽,不像范氏那样一堆的规矩,知道她小姑娘新婚出嫁尚且恋家,且苏春柔又产期将近,便让云娆想家时尽管回来。

    这般许诺自然让云娆欢喜。

    待回到枕峦春馆后歇了片刻,便筹备起入宫的事来。

    ……

    一场胜仗打下来,冲在最前头浴血厮杀的将士自然居于头功,背后兵马粮草调度乃至银钱调拨等事也少不得旁人费心。

    永熙帝被各处作乱的流民闹得头疼,好容易等来这么一场大胜仗,有意借机提振士气、讨个朝堂好气象,是以这次宫宴不止嘉奖宁王、众位立功的武将和牵扯战事的文官,也将重臣和勋贵人家都给请了,还许携带女眷来热闹一番。

    靖远侯裴固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他的身子骨尚且硬朗,太夫人却逊色不少,先前去别苑踏青游春时已颇费心神,回来后便一直静养着甚少出门。

    怕在宫宴失仪,这回她也没敢冒头,禀明情由后让长房的崔氏前去赴宴,并带上了如今侯府里唯一嫡出待嫁的裴雪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