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难忘枕上十年事(七)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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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不谙(重生)》 

    天光乍现,枕清坐在一处马厩前,李酌赋堵着枕清的动作,问道:“那日,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与我凑近,让阿之奎疏离我。”

    枕清闻言既没有抬眸看他,也没有说话,而是沉默。

    这一副模样,李酌赋料定了自己是说对了,于是走前握住枕清的手笔,咬牙切齿道:“你以为你这样做你就能离间我和阿之奎吗?枕清,你简直在痴心妄想!”

    脑中已经被怒意焦灼着,没想到枕清居然还是这副不冷不淡的模样,他更是怒火中烧,更想要厉声质问时,却见阿之奎带着周犹朝这边看来。两人面红耳赤的争吵,落在旁人眼中,更有道不清分不明的意味。

    枕清冷冷地甩开李酌赋的手,眼中露出只有他能看得见的嘲讽,她悠悠道:“我就是故意的,你可以说你完全信任阿之奎,可是经过这一两次,你能完全保证阿之奎信任你么?大家都是疑心病这么重的人,你难道察觉不出来阿之奎已经疏远了你,只和周犹走近?”

    话语正落,李酌赋眉心猛地一跳,他逐渐发觉,这样的行径被枕清猜准了大半,而且也有这样的苗头出现,甚至有势不可挡的威力。

    明明他先和阿之奎前桥搭线的,凭什么他们后来者居上。心中的不平衡日增月益,更是看不惯张宣晟和周犹。

    枕清自然知道阿之奎会与周犹走近,一是周犹他的确有极大的才华与能力,不然张宣晟也不会有能力坐上皇位,第二是周犹和阿之奎一样,对她极其厌恶。

    俗话说有了共同的敌人,就是朋友。

    李酌赋摸不清的阿之奎的喜恶,自然落了周犹下乘。

    枕清也不管这些,看到了人就想要走,意外的是,阿之奎居然叫住了她,“枕清,我们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聊一聊。”

    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平和,表情却是一如既往的遭人讨厌。

    她略过旁人的目光,看着阿之奎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于是迈开步子走向他所指的位置,李酌赋颇为不放心想要跟着前去,却被阿之奎身后的侍卫阻挡了去路。

    阿之奎笑着回望道:“枕清这么招人喜欢,小郡王不必害怕,我倒是没有想杀她的心思。如果她死了,第二日死的人便会是我了。”

    他这话看似说得情真意切,全然不像是玩笑话,可枕清也没发觉出哪里正经了。她沉沉地看向阿之奎,总觉得今日跟着他聊,不是什么很好的话题,但也不至于落了下乘。

    秋日的风高爽而朗阔,高大的树木已有大片泛黄的叶子簌簌而动,就像是催命的符咒,也像是践行的歌谣,心中升起巨大的悲哀。

    她与阿之奎是水火不容的存在,如果说是坐下好好谈,的确是从未有过的存在,这件事对于他们而言,太过荒诞。

    因为彼此都是对对方深恶痛绝的人。

    “说吧。”枕清目光平静,语气不算好,但也没差到极致。

    阿之奎顿了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还是没有说话。良久后,才讥讽开口道:“你可真是难杀。”

    是嘲笑,是落败,是无可奈何,也是走投无路。

    仿佛身后还有另一只无形的大手推动着他,掌控全局的命脉,而他们所有人都是那只手的棋子,被迫围绕在棋盘之上。

    枕清听懂他的话外之音,眉心不自觉地一拧,如果这个人是张宣晟的话,他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让阿之奎心悦诚服。

    “怎么会难杀呢。”枕清若有似无地试探道,“你现在就可以动手杀了我,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阿之奎深深看着她,眼中流露出的厌恶并不假,他苦笑一声:“要不是答应了旁人,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枕清,你现在还在我的手中,我劝你不要惹怒我,不然我介意鱼死网破。”

    枕清这下倒是不懂了,她眉峰一挑,慢慢道:“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让我听你说这些话的,倘若只有这个,我想我们没必要坐下来好好聊。”

    阿之奎深吸一口气,觉得枕清是一如既往地让人讨厌,他道:“没有,我想让你保护齐离弦,算我......求你。”

    听到这话,她嗤笑一声,好好端详了一番的神情,幽幽道:“你觉得你会输,为什么?胜负还未曾出,你和我说这些,会不会太早了些。”还没等阿之奎再多说什么,枕清回绝道,“我不要,你们一个两个都要把人托付给我,这算什么意思?我都自身难保了,何必强我所难?”

    阿之奎听到这个话,火气当即涌了上来,他撑着桌案,忍着怒意,抿唇半晌后道:“什么你自身难保,保你的人可不要太多!我身旁的张宣晟、李酌赋,还有齐离弦与江诉,更有......”他说到此处却像是说不下去了,于是强硬地偏过脑袋,“你受保护的程度,远比你自己想象的要多得多。你可真是厉害,厉害到我身旁的每个人都喜欢你。”

    他鼻尖微微泛酸,眼中更有酸楚,连带着眼皮都被泪水灼烫,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