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计中计,伏击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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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淮延推开窗,楼下火光闪烁,“着火了。”他冷哼,“今年与火还真有缘。”

    客栈梁木在火焰吞噬下发出噼啪响声,火星四溅。

    烬尘随着拂风飘进屋,灵越嗅觉敏锐,她蹙眉:“真刺鼻,火油和酒的味道。”她看向华清沉,“只怕和这刺客是一伙,都是冲我们来的,好紧密的安排。”

    火势蔓延相当迅速,客栈内醒来的人们惊慌失措,惊呼、逃命声交错。

    连二楼的他们都开始觉得灼热起来。

    华清沉凝视那熊熊火势,并未立即回应,而是沉默几秒,似乎在权衡什么。

    突然,一阵急促脚步声打破寂静,门被猛然推开!一个满身烟尘、面色急促的孩子闯了进来。

    “公子!!姐姐!姐姐!失火了失火了!!快醒醒!!嘶——什么东西…”无桂喘着粗气,显然被脚下刺客死尸骇了一跳,小脸煞白。

    “无桂。”灵越心中讶异,没想到逃命时刻,这孩子竟还想得到她。

    “姐姐……”无桂惊恐地呆看众人。

    “先出去。”华清沉道。

    裴淮延先是将华清沉护送到楼下,接着用轻功又飞上来,将她和无桂一人一只手像提小鸡崽般拎了下去,待站定,才发现街下已有许多随侍牵马等待,他们遵从指令,只是安静等待。

    几人皆朝公子作揖,“公子。”

    灵越明白,他们是裴淮延培养的心腹。

    现下火势已蔓延到整个客栈,浓烟滚滚,华清沉吩咐,“先去救人。”裴淮延一愣,急道:“公子!让阿二他们去吧,我的任务是保护你。”

    没想到灵越却站了出来,“我不会轻功,你去,我会保护好公子。”

    裴淮延从上俯视她,未说话,只是眼中的质疑、轻视过于明显。

    灵越不惯着他,冷声直言:“都是同一个根绳上的蚂蚱,事事怀疑,还一起做什么事?”

    华清沉失笑,“话糙理倒不糙。”

    裴淮延本还想再劝,但看到公子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只好把话咽了回去,只对她怒视威胁,“你最好说到做到。”

    说罢,将佩剑丢给了她,双脚一点再次飞踏火场,指挥手下进场救人。

    华清沉冷静坚定,唤住还在发愣的小孩。

    “无桂,你带几个人去马厩,把还活着的马全部牵出来。”

    “啊?好好。”无桂虽呆,但腿脚利索,说办就办。

    灵越看向公子,“我们要连夜走?”

    他眸光似雪,看向周遭清冷得不正常的街道,街坊邻居失火,竟没一人出来相助。

    “连环计,现在只是幌子而已,若没猜错,一会儿始作俑者就要现身了。”

    果然,话落没过多久,一堆人马纷至沓来。

    人还未至,惊恐浮夸地嗓音就已远远传进耳中,“殿下!我的三殿下,恕下官救驾来迟!!”

    来者穿戴整齐,家仆搀扶着一个臃肿身形的中年男人从马车上匆忙下来,身后马背上又跟了七八个衙役,中年男人提着袍子奔至华清沉面前恭身作揖,“下官救驾来迟,殿下您没事吧?!可有哪里受伤?您就算少了根头发丝,臣就算免冠徒跣、以头抢地也羞愧于天恩馈赠啊。”

    见眼前清俊男人正冷眼看自己,凌波迎风、竟自带威严,姊阳县大夫心中一紧,略微收起浮夸神色,拘下头赶紧自禀家门,“臣是姊阳县大夫杜应。”

    才遇刺失火,县大夫就已整装领着大批人马赶到,真是巧到家的事。

    灵越顺手从身上薅下根头发,举在他面前。

    还没反应过来,杜应嗫嚅,“这、您?姑娘这是何意啊?”

    她冷笑一声,“头发。”

    “我倒十分想看县大夫如何脱去冠发,自撞城墙?”

    这脑满肠肥、浑身做作的县大夫,戏演得简直把人当傻子哄,一切行为的背后就是轻视。

    灵越声音清脆,啐得这县大夫几乎挂不住脸。

    杜应双颊如同发酵过度的面团,双眼被挤压得剩一条缝隙,脸色几度变幻,最后选择黑着脸狠狠一巴掌扇在身旁人脸上,打得人一趔趄,他当即怒骂:“糊涂东西!三殿下何等尊贵身份,进城这么久竟现在才向我禀报!还险些受了伤,简直该死!还惹得这位贵人姑娘发了怒,还不快请罪!让贵人饶你这条贱命!”

    唾沫横飞,那瘦子两腿颤颤,稚嫩顶着肿脸跪下,头磕得砰砰作响!

    “贵人姑娘息怒!贵人息怒啊……”

    若是常人早已被这势头吓到,可灵越脸冷心硬根本不接茬,多看一眼都嫌晦气。

    杜应本就是装模作样,打量她这傲气的派头眼底更是划过丝歹意。

    华清沉仿佛不受焦灼环境和人的影响,俯视县大夫,淡淡道:“本宫很好奇,出巡办事,连府宰丞相都不知,杜大人又是如何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