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心跳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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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见她的模样,江风之便知她没有重视自己的伤势,凝眸道:“这便是要事。”

    “把手给我。”

    凌月乖乖照做,将掌心摊开朝                                                向了他,毫不设防的模样。

    她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殿下,这会不会太劳烦您了?”

    江风之弯了弯唇角,垂眸看向包裹她双掌的凌乱纱布,上面凝着干涸的血迹。

    他眸光轻颤,雪白长指轻柔灵活地解开纱布,小心避免触及她的肌肤,“包扎伤口不能这般随意。”

    凌月点了点头,实话实说:“是沈夜包扎的。”

    揭开纱布的长指一顿,江风之抬眼凝向她似有顾虑的面容,唇线平了下去,“所以,你不想换掉这个纱布?”

    “啊?”凌月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她自然不知道江风之误会了她对沈夜的情谊,可她能够领会他字面之意,便道:“我想换。”

    江风之未料她如此直接,欲要出口的话鲠在喉间,缓了片刻,才轻声问道:“为何?”

    为何?

    凌月心间一动,一时说不出所以然来。

    她与江风之对话时不会思忖过多,有什么便坦然出口,只因她深知殿下君子冰心,不会伤害于她,故而方才她出口之时亦没有细思原由,此刻想来,一时竟也有些茫然。

    茫然的人不只是她。

    问出口后,江风之本能地想要回避这个答案,便掩唇轻咳,淡声揭过:“先换药吧。”

    纱布缓缓揭开,露出一双血痕历历的掌心,锋利如刻,上下各一,是她极力压紧剑刃所致。

    “疼么?”他嗓音微凝。

    凌月笑笑,“不疼,殿下。”

    他没再说什么,只用药酒将手一净,打开了瓷瓶。

    膏体莹白,药膏的清香自瓶中逸出,江风之以手指揩了一瓣,如雪山托云。

    “这是白玉膏,能让伤口不留疤痕。”

    一片冰凉随即覆上凌月手背,她呼吸微滞,见他修长五指托住她的手掌,手指轻柔地将药膏抹上她掌心伤痕。

    摩挲的触感酥酥痒痒,滑而冰润,让她倏然心间一颤。

    清香缭绕,她不由抬眸看向江风之认真的面容。

    他微垂首,远山淡眉下挺鼻薄唇,纤长的羽睫洒下一片清灰色的阴影。肤白胜雪,在黑夜中好似莹莹生光,干净得不染纤尘。

    ——如传闻那般俊朗无双。

    似乎觉察到她灼热的注视,他掀起眼凝了过来,眸光交汇的刹那,长夜静得只剩她的心跳。

    他没有立即移开目光,她亦没有,于是,他们便这般沉默地凝望着彼此。

    不知过了多久,江风之轻咳一声,垂眸道:“这几日你做得很好。”

    “不但揭穿了礼部捉钱令史的面目,保护了西市百姓,还顺水推舟引出齐睿,让长公主有由头退掉与齐睿的婚事。”

    凌月上任西市巡使前给长公主留了一封信笺,让其今日循机赶往西市,撞破齐睿恶行,既能借此退掉长公主厌恶的婚事,又能以此事为柄,让陛下彻查礼部。

    而此信是由江风之在长公主探病之时代为转交,亦是为了避免直接与长公主私联,以免被有心人构陷结党。

    谈及正事,凌月神色恢复如常,“此事还要多谢殿下的配合,若不是殿下以大皇子牵绊住了裘权,让他们失了面圣的先机,此事也难保没有变数。”

    “不过眼下只是开端,明日或许还有硬仗要打,不能掉以轻心。”

    江风之微颔首,面色肃然,“这几日你辛苦了,明日,我会助你。”

    *

    长夜四寂,永和坊内的一处小宅前响起拍门之声。

    来寻沈夜的近卫拍门许久不见回应,正骂了一句欲要去寻武卫开门,却骤然被一道寒芒抵住咽喉。

    浓云惊动,寒月倾洒。

    近卫惊愕的视线自颈边匕首上移至来人面庞,那人却更快地辨清他的面容,凌厉的锋芒已然隐去。

    “刘副将?”

    近卫刘副将勃然大怒,“沈夜!你宵禁之时不在家待着,穿着一身黑衣干什么去了?!”

    他无法分辨自己的怒气是因发现沈夜违背宵禁,还是因方才竟丝毫没有觉察他的逼近。

    沈夜抱拳垂首,模样恭顺,“下官正从醉春酒肆饮归,听见拍门声,情急之下才出手相向,不知是刘副将,多有得罪。”

    没有出坊,便不算违背宵禁。

    他周身酒气做不得假,时间紧迫,刘副将啐了一声,没好气道:“裘将军找你!”

    千羽卫廨署之内,裘权沉着脸从案几后探出身体,阴鹜的双眼紧盯着默立垂首的沈夜。

    “按照陛下的性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