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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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状元是个女子》
秋风拂过枝叶,哗啦啦轻响。
江风之掩唇轻咳,静静移目望向凌月。
“不是。”声音混入瑟瑟秋风,飘渺不清。
凌月凑近了些,茫然眨了眨乌眸:“殿下说什么?”
江风之垂眸望进她的眼底,停了一息:“换下来吧,随我去校场。”
校场辟于雪梅园后方的花园之中,高墙围耸,北筑一座阅兵高台,又在五丈开外的台下斜插一排排木桩,庄严古朴,于秋日显出一股肃杀。
“殿下这是要罚我练武?”凌月收回落于木桩的视线,疑惑询问。
“不是寻常的练武,”江风之微微一笑,“是练夜行术。”
“夜行术?”凌月大为惊异,“那个被南楚国禁传的飞檐走壁之术?”
江风之微颔首,唤道:“崔翊。”
“是。”
凌月循声望向崔翊,一转眼间却见他已凌空而起,轻盈落在高逾三丈的木桩之上。
未及眨眼,他便去如流星,飞踏过参差交错的排排木桩,展臂一跃,身似飞燕一般直上六七丈高的阅兵台顶端而立。
整个过程不过几息之间,行云流水,雁过无痕。
“好身法!”凌月不住赞叹,又惊又喜,“夜行术竟真如此神奇!”
“想学么?”江风之弯唇望她。
凌月点头如捣蒜:“想学!”
此前她便曾听说书人讲过这种失传秘术,当时便大为惊奇,甚至曾自己私下琢磨着练过,但无奈未得要领,左右不过学了些越墙爬树的功夫,离飞檐走壁还差得很远。
如今殿下居然开口说要教她,实在是意外之喜。
“方才我便讶异为何不能觉察殿下临近,原来是因殿下习过此术么?”
“不错。”虽然他的身体已无法很好施展此术。
望着凌月双瞳放光的雀跃神色,江风之并未吐露心中所思,视线移向前方木桩:“此术出于南楚民间,又谓之轻功,身法轻快隐秘,曾致南楚盗行不止。”
“两年前南楚王下令严禁,重金悬赏缉捕盗贼,又将记载夜行术的书卷付之一炬,才让此术渐渐失传。”
凌月静静听着,不由回想起大璟近年来的战事:“殿下获知其中秘法,是因一年前与南楚的交战吗?”
江风之轻轻颔首。
忆起往昔,他的眼中浮现一丝怅惘:“南楚将领被擒之后,为了投诚,暗中向我献了此术,我才知晓,夜行术并未全然绝迹。”
“那……殿下是如何处置他的?”
江风之回望凌月,白雪无尘的面上透出一抹厉色:“既为禁术,便不该再公之于众。”
“你明白吗?”
凌月心下一凛,当即明白他言外之意,抱拳颔首:“凌月自当守口如瓶。”
“很好。”
江风之轻咳一声,缓声道:“我将夜行术的修行之法告知与你,你现在便开始练习。”
凌月不动声色地移步,挡在风的来处,雀跃之下,却有些踟躇。
她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殿下此前承诺,今日要告知凌月关于您生病的事。”
“嬷嬷方才说您身中奇毒,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风之垂眸片刻,缓缓踱至校场一侧的避风亭内,崔翊立即飞身上前掏出锦帕,将原本光洁的亭座再擦一遍,让其落座。
“是府上太医所为。”
“岁初与那阿木一战后,我受了些刀伤,太医在滋补汤药中混了幽冥花。”
“三日后我醒来时便已失了武力,太医也留下误诊的谢罪书自尽而亡。”
他语调淡漠,如在谈述今日碧空,听在凌月心里,却是一阵阵晴天霹雳。
传闻幽冥花是生长在古越的至寒之花,毒性猛烈,食之便致寒邪入体,五脏亏虚六腑紊乱,最可怕的,是天下无药可解。
若不慎进食,便如坠冰窟,只能听天由命——体弱者于高热中燃尽神志,不出几日便体虚而死;原本身体极为强健者,便从此缠绵病榻,日日以散寒药草吊着,饶是这般,亦煎熬不过一年。
这些皆是医书上载写此奇毒时所述。
岁初直至今日,已九个月了。
“怎么会这样……”凌月眼眶又开始发红,她知道殿下不喜她这般,便垂下头去。
回忆起昨日阿娘的喟叹,她的心中漫开酸楚,她第一次这般希冀,希冀医书所述不尽为真,希冀一切还有转机。
“御医……宫中御医也没有办法么?”
半晌没有听到回答,凌月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去,却见江风之凝望着她,轻轻叹了口气。
“别哭。”
在他的印象之中,她虽心思纯挚,高兴便笑,难过便垂下眉眼,可却算不得爱哭之人,她一路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