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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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除了初遇时的那次,其余两次,皆不是为她自己。

    这便让他有些无措。

    凌月听了殿下的叹慰,心中更是酸软一片,眼泪霎时如断线玉珠,潸然滑落。

    江风之垂眸,自怀中取出一方素帕,柔了声色:“擦一擦罢。”

    “世事无常,你亦不必伤怀。”

    这种时候还让殿下顾及自己的情绪,也太不应该了。

    凌月心下自责,飞快抹了一把眼泪,倔强地摇了摇头:“我没事,殿下。”

    ……她还能为殿下做些什么?

    凌月强迫自己冷静去想,终于好似抓住了一根稻草,颤着声道:“医术如此高明的太医,怎么会将毒药当成补药来用,他的背后……一定有人唆使……”

    旁侧侍立的崔翊亦难以压抑心中的震动,愤恨开口:“太医死后,我派府中暗探去查了他先前行踪,发现他在殿下回府前曾去过一次平康坊,约见了兰香阁的花魁步烟罗。”

    “她怎么说的?”

    “我找了她好几次,甚至还暗审过她,可她皆说当日未有异常,直到殿下醒来,将其请到府上,她才透露当夜在厢房内被太医袖中香迷晕,倒下时模糊听见了裘权的声音……可她醒来之后,太医已回去了。”

    “裘权?”凌月回忆夜禁核查时那双阴毒的眼睛,“千羽卫大将军裘权……”

    崔翊恨恨地道:“裘权常与威王去兰香阁寻欢作乐,他们本是一丘之貉,若是裘权唆使太医,背后之人一定是威王!”

    皇后无子,只长公主一个女儿,并收养了已故柔妃的儿子静王,可静王长居道观之中不理尘事,如今大璟皇子中唯有珏王殿下与威王最为得势。

    若是珏王殿下有恙,威王便会顺理成章入主东宫。

    思及此,凌月心下一凛:“没有其他线索了吗?太医的家人呢?”

    崔翊长叹一气,摇了摇头:“殿下中毒之后,我便立刻派人前往太医居处,只见太医尸首,他的妻儿皆已失踪,连是否活着都不得而知。”

    “太医从兰香阁回来之后,亦让府上探子帮他寄过一封家书,说是寄给流                                                落在外的女儿,可我们后来再去当时收信之地查找,却一无所获。”

    凌月心头笼上层层迷雾,唯一隐约可辨的那条线索,竟只剩兰香阁步烟罗的证词。

    “我去找步姑娘谈谈——”她迈步欲走,却被静默良久的江风之扬手制止。

    “她不会指认裘权的。”

    他嗓音淡淡,既无责怪,也无愤怒:“她没有证据,无法证明那个声音就是裘权,亦无法证明裘权真的做了什么,自然不愿卷入危险。”

    “可是……”

    江风之望向渐渐暗下的天幕,不容置疑道:“你先去练习夜行术罢。”

    “殿下,凌月尚有一事不明,”凌月急言接话,“殿下中毒这么严重的事情,为何凌月从未听人提及?”

    江风之回望着她,未有解惑的意思:“你先去练习夜行术。”

    凌月有些诧异:“殿下不是说过,想知道什么都会一一告诉我吗?”

    他勾起嘴角:“我亦说过,让你过来领罚。”

    凌月微微张口,竟无法反驳。

    “若练得好,我便为你解惑;若练得不好……”

    他好整以暇地抬眸看她,凌月当即肃然:“不会练得不好。”

    她大步流星跨下避风亭青色石阶,乌墨长发随风飘舞。

    忽而听见风中捎来一声轻叹。

    “若练好了,龙门宴那样的困局便不会再有。”

    *

    崇仁坊,威王府内。

    齐尚书跪伏在地,以头抢地哭诉道:“殿下啊!老臣这礼部可怎么活啊!”

    “陛下为了龙门宴之事,竟让礼部罚俸一月,原本冬祭大典便要礼部捉钱令使自行筹钱,如今还再罚俸,老臣真的没办法了!”

    江云霆冷笑一声,知道齐尚书是在借着哭穷想向他捞点油水,可他也不傻,礼部远远没到要他援手的地步。

    他不耐地挥了挥手:“好了!你有什么可哭的。此次多亏本王早有安排,才没在龙门宴留下把柄,你的儿子又因本王母妃说媒,与长公主有婚约在身,父皇不会真的对礼部开刀。”

    “你若没钱便让捉钱令史多筹一些便是,”他抬眼望向殿内直立的身影,“裘权。”

    裘权将轻蔑的目光从地上移开,上前应道:“臣在。”

    “千羽卫那边,便由你来打点。”

    “自然,请殿下放心。”

    “多谢殿下!”齐尚书连忙叩首起身,又朝裘权拱手,“有劳裘将军了。”

    他自然知晓无法从老虎身上拔毛,但此番得了庇护,便可放开手脚去霍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