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6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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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定国石,在我眼里还不如一具尸体值得研究,我就是见萧娇着急,才好奇多看了石子两眼……”

    闫风识定睛看了他一眼:“如此最好。”他背过身,不欲继续这个话题,只看着物架上一溜证物,问:“之前你说有发现,是何?”

    陆霁手指一伸,指着个青瓷小杯。

    这是曲水宴上宾客们饮酒的杯盏。曲水宴亦即曲水流觞,按照规定,所有的杯盏都被统一放到漆盘上,随着溪流而下,流到哪人身前,那人就要拿起杯盏赋诗饮酒。这些杯盏都由卢氏别苑侍从一一确认过,分别标上序号,代表不同的宾客。而陆霁手指的这个,底下标了丁未。

    闫风识展开簿册,翻到丁字列。

    序号在前,后面跟着人名。丁未后面对应的人是……萧娇。

    萧娇?

    闫风识回头。陆霁肃然道:“我们查了这里所有证物,唯一有问题的只有这个瓷杯,瓷杯里验出有三月春残留,但很奇                                                怪,这个瓷杯居然是萧娇的。”

    以曲水宴的规则,杯盏是没有误拿的可能,闫风识想,那么现在有两点清楚之处。第一,表妹的确死于三月春的毒;第二,曲水宴上也有人下了三月春,目标是萧娇的杯盏。这两者之间是否有关联,还不太清楚。

    他脑海中又迅速回忆了一遍表妹那日的行程——

    卯时起床,如常在家陪姑母吃早点,辰时末随风容出门参加曲水宴,期间饮食均由卢家别苑提供,一直到宴席结束午时三刻左右暴毙身亡。

    三月春发作的时间在一个时辰左右,也就是说在刚到卢家别苑时,表妹便被人下毒,但那是,宴席还未开始。

    闫风识细细扫视库架上的物品,所有茶水点心已被一一查验,除了眼前的杯盏,一切物品都没有问题。

    如果凶手的目标是表妹,既然已得手,又何必多此一举再在旁人杯盏中下毒?

    闫风识正沉思,陆霁忽然拍了下头,一脸兴奋:“那是不是说,有人也想给萧娇下毒?”

    闫风识:……“你很高兴?”

    陆霁强摁下上翘的嘴角:“萧娇任性刁蛮,骄奢跋扈,有人为民除害,我当然——”

    见闫风识不置可否,陆霁挤眉弄眼道:“方才听说,你在卢氏别院遇到萧娇,还起了争执?”

    闫风识合上簿册,面容淡漠:“你消息倒灵通,既然这么闲,不如与我同去玉肌阁打听三月春的消息。”

    “玉肌阁?!”陆霁张成鸭蛋嘴。

    他悻悻瞥了闫风识一眼,心想:玉肌阁是金陵有名的风月场所,要让他家老头知道他跑去那种地方,不得把他一双大长腿打废掉。何况他师承玉玄真人,固守真元,到如今还是童子之身。表兄作甚拉他去那种地方……

    闫风识不管他心中如何计较,只道:“即是公干,我自向陆将军说明。”顿了片刻,又补了句:“听说玉肌阁的金盘露比醉庭居的神仙酿还要有名,坊间说‘一笑千场醉,羡露不羡仙’,也不知是真是假?”

    陆小郎君平时除了钻研白条条的死尸,另外的嗜好便是饮酒,他早就对玉肌阁的金盘露垂涎已久,如今听了闫风识的话,心底就像被狗尾草挠过,顿时瘙痒难耐。

    他兀自挣扎一阵,终于屈服:“说好了,就是饮酒打听消息,不做别的。”

    “你还想作甚?”闫风识冷眸望他。

    陆霁耸肩,抬头望天,一群白鸟低飞枝头。眼下才是未时,离玉肌阁营业还有一段时间。

    闫风识转过头,见他将身子搭在窗沿边等日落,一会扯了爬墙壁花,一会拿石子打知了,一幅焦躁的模样,不由叮嘱道:“玉肌阁鱼龙混杂,等到了那小心行事,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陆霁立马拍胸脯保证:“表兄,你且放一百个心,我是那种没心眼的人吗?”

    闫风识:……

    他收回目光,突然对这趟玉肌阁之行不确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