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笑话 第(1/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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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有些微日光,照着蔚县城中市井熙攘。
自县衙府到姜家宅院需得穿过主街再拐两条巷。
姜宓方回宅院,便听身旁姜信道:“羽青,带昭昭去休息。”
姜家宅院虽在县中已是不错,但其实小得很,便也侍从不多,不过一个老媪一个侍女和一个马夫。
紧着烧火做饭、侍候两个女郎与养护马匹便于出行。
毕竟蔚县可谓是大璟最为穷苦之地,又县中官员不多但清廉,散得俸禄保民生,这才致使明明是县官,几家却皆只有侍从两三。
“喏。”
稚童精力少,回来路上就有昏昏欲睡之意。
羽青应声将人抱回屋舍。
张媪在伙房烧水,马夫牵着马去了偏院卸车架。
宅邸前院中此时便只剩下姜宓和姜信兄妹二人。
看着眼前在县衙府时就紧咬牙邦憋着话的人,姜宓知晓该来的总归逃不过。
只是父兄向来宠她与姜昭,她也不慌,静静等着。
“阿璒,你今日献舞是为哪般?”
酝酿了好半晌,姜信不舍得对姜宓说些重话,终是只委婉问出了这句。
蔚县年前便收到了上京传来的贬谪信诏,送信使君说是谢太傅觉家中长子心性顽劣,不堪再在御史台留任,于是向圣上请旨外放边远苦寒之地为官,磨练一二。
谓之苦寒,本该是边关之地风沙漫天最为苦寒。
奈何谢氏满门清贵文人,自是不能上得沙场,世族嫡长子更不可身处险境,谢太傅翻来查去,瞧见蔚县因临山座座几欲被围裹,便虽与蛮地挨上了些边角但从无战事。
恰巧此处缺少县丞与主簿,气候苦寒还不足五百户的县城极适合磋磨满心功名的谢云流。
再见县中破损的前朝城墙至今还未重新修建完成,就借将人送来此处为官修建城墙历练之名,得了圣上肯允。
原先谢云流不从,在家大闹一场,关了半月禁室后不知为何又从了。
谢太傅生怕长子改变主意,旋即连年都未让其在上京过了,急忙忙地就将人送了出来。
消息传来之时姜信就见姜宓异样,那日起时常出门去较为繁华的邻县清河县数日才归。
原先他只以为姜宓是到了年岁,向往热闹。
直至今日宴上献舞,才发觉她这些时日竟是去学了清河县花楼中的舞!
还为亲自去为人斟酒……
姜信几欲将一口白牙咬碎!
却只能努力忍着不将人吓到。
“年前那李冯氏不是上门来说我快出孝期,要为我寻位夫婿么?”
自家父兄从不对她发怒,于是姜宓即便看见了姜信极力压制的火气,也只一双清棱棱的黑眸望过去,轻巧启唇。
“我在寻夫婿。”
如今姜宓十七。
寻常人家的女郎及笄就定了亲或是出嫁,但姜宓因着三年前阿母病逝,要守孝三年。
便至今都未说亲。
也实难去说。姜宓太过貌美。
且姜家觉着十七尚小,再过好几年再做打算也不迟。
分明姜宓知晓家中安排,她也不是一个不听话的,可如今瞧着人起了这种心思……
她分明就不是因为她自个儿而寻夫婿!
“真是好巧,你一寻夫婿便寻上了谢氏的长公子。”
姜信沉声:“姜宓!你别以为我不懂,你分明就是为了阿姊!”
见姜信不唤她小字直呼姓名,便知晓这是真生气了。
姜宓并不怕。
“你既知我是为了阿姊,便更不该指责我。”
提及姜婵,姜宓心口微微抽痛一瞬。
“如今阿姊在上京都成了笑话,那陈氏就是欺阿姊娘家无力,阿兄,我看不得。”
年前上京使君传信诏之时,随行侍从也带来了三个笑话。
一是曲阳侯世子奉召出征前为一舞姬与陈氏五郎打了起来。
二是曲阳侯世子将前来劝架的陈氏四郎一并打了。
三是陈氏对外宣称是四郎狎妓被打,五郎只是去劝架,陈氏主母逼着四郎携妇在曲阳侯府外趁世子出征之际当街请罪。
事实是何众人不是不知晓,可即便如此,陈氏四郎与其妇还是得了讥嘲,沦为大街小巷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姜婵嫁的就是那陈氏四郎。
多嘴侍从将那上京长街上情形说的惟妙惟肖,话中也是鄙夷高攀之女合该如此没脸面。
惹得姜宓一盏热茶泼去,姜信险些与人打起来。
姜宓只要一思及阿姊被迫着卸尽妆饰遭人非议,心间便涌上愤恨无数。
她想,若是姜家再得势些,就算陈氏四郎要背了这口黑锅顶罪,也不必携妇去被人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