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规矩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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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来冬去,新叶抽芽。

    山绿水暖使得泥土松软下来。

    姜宓思量着姜成和正午回来时说田间已经开始劳作。

    瞧着今日天好,她便也拿起锄头向后院去。

    “女郎,还未绑布巾呢。”

    路过伙房,张媪叫住了她。

    姜宓闻言一看,确实。

    她伸了手,张媪忙是将锄头接过来,在粗糙的木棍上绑了两块厚厚的软布。

    不教待会用力磨伤了手。

    一边绑着,张媪一边絮叨:

    “旁人总说姜大人将女郎养得娇气,却不见哪家女郎又会锄地又会打猎的,哪儿娇气了?”

    旁人家里请不起侍从,大多是让家中女眷来操持这些。

    偏生姜家不同,才有这些酸话。

    是县令又如何?那苏家女郎还是县尉之女呢。

    可苏家只有一个侍女紧着侍候郎君,平日里还不是常常见到苏云英上街买菜。

    知晓张媪是为自个儿不平,姜宓微微弯眼:

    “旁人说我娇气也没说错,我不过是在后院辟了块小方地种些黍子酿酒,一年也就种一回,不累,除此之外我平日里可不让张媪宠得娇娇气气的什么都不做嘛。”

    浆洗衣衫、营火煮饭都是张媪十来年如一日不落一回地做。

    即便姜宓闲来无事时偶有帮手之意,却从未让她碰过分毫。

    “你呀,惯会哄老婆子开心,哪儿是我宠你?我不过是拿了银钱做些本分的事儿。”

    话是这般说着。

    张媪绑好了布巾,却不着急将锄头给姜宓。

    “这时的土硬着呢,不若今年让我来翻土,翻好了女郎再撒种子便是。”

    此事虽不该张媪来做,但她年年都要问这一遭。

    实在是看不得这般单薄的女郎劳累。

    “张媪——”

    姜宓无奈软声唤了一声,拖长了尾调,似撒娇般。

    知晓女郎又是不愿。

    未再说什么,张媪叹了口气,将锄头递了过去。

    年年都是姜宓亲力亲为。

    今年看着也是帮不上忙了。

    “待会捉只鸡宰了炖上吧。”

    姜宓握着木棍上绑的紧实又软和的布巾,心间微暖。

    “做好后记得拆半只给你与羽青补补身子,无事时多坐下歇一歇,张媪可要长命百岁等阿兄给你抱重孙子。”

    张媪从前是阿母的侍从,据说家中离散,幸得阿母一块饼子救于路中,便一直跟着了。

    这么些年看着姜家兄妹几个出生长大,早已将其视作亲人。他们亦然。

    “晓得了晓得了。”

    张媪心里熨帖得紧,笑呵呵的。

    “女郎快去忙着吧,我这就去捉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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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人春耕须得好些日子,但姜宓不过一会儿便成了。

    毕竟她的田小。

    待将一身薄汗洗净,她就算着时间带上做完功课的姜昭去门口等姜成和与姜信下值归来。

    “姜二娘子!正巧寻你。”

    才是立在门前,便听一道欣喜的声音响起。

    姜宓看去,是何褚临自巷口快步而来。

    “何大人?”

    略有惊诧,旋即在看何褚临有些气喘后,姜宓收敛神色将人请入。

    “快进来坐下用盏茶。”

    “哎、好,多谢了。”

    也不推辞,何褚临入内。

    前院中就有石案,冬月冷时不便坐,但现下的天气无妨。

    先是松开姜昭叮嘱几句放任自游,再唤羽青取来两个软垫又端茶水来。

    姜宓静看何褚临一饮而尽,等他先开口。

    “姜二娘子,你家可真难找。”

    平顺了气息,何褚临第一句是苦笑。

    他本以为姜成和好歹是个县令,宅邸门前应会有牌匾,没成想循着找来在周围看了半晌……

    户户紧闭,根本不知哪家是姜家,今日春耕城中又并未多少行人可以问路,他东溜西窜险些翻人墙头可是一顿好找!

    姜宓微微语塞:

    “唔……大人见谅。”

    “也是我心急。”

    何褚临摆摆手,想起正事。

    “对了,姜二娘子,这是你要的书,还有就是……讲学一事有些变故。”

    跟在身后进门的侍从呈上一卷书。

    羽青看自家女郎向她示意便上前接下。

    姜宓才问:

    “是何变故?”

    “抱歉,此事是我之过。”

    轻叹口气,何褚临将原委简略说出。

    ……一边说着,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