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成十的力道让姜信浑身一颤，龇牙咧嘴地不自觉收紧力道。

    “是是，阿父说的是，我错了！”

    “痛！阿兄坏！”

    被弄疼的姜昭气呼呼地钻出臂圈，投入姜宓怀中。

    “阿姊好，阿姊抱！”

    轻柔一笑，姜宓将小小一团抱住。

    “好，阿姊抱。”

    姜昭在脱离时蹬了几下，不重。

    但接连的打击让姜信委屈极了。

    “天啊，怎么会有我这么惨的人，爹不喜妹不疼……阿璒，你可得为我做主！”

    姜宓觑他一眼：

    “阿兄不都说了我不疼你吗，为何还要为你做主？”

    姜信正色：

    “我是说昭昭不疼我，所以你更得疼我！”

    “你这个做兄长的还和阿璒卖痴，你看老子的巴掌够不够疼你？”

    姜成和又是一掌呼去。

    “疼！够疼了够疼了，阿父不用再疼我了。”

    躲避不及，姜信痛呼出声，欲哭无泪。

    屋中喧闹，淡去了姜宓心头覆盖的些微低沉。

    只可惜少了阿母和阿姊。

    伸手扯了扯姜成和的衣袖，她唤：

    “阿父。”

    “哎！阿璒怎的了？”

    姜成和霎时收了瞪眼凶相，和颜悦色看向姜宓。

    “在泗水时李珏又缠我了，但是我没找太守做主下李氏的脸面。”

    姜宓眨着眼，乖乖巧巧地说：

    “我只借了阿姊的势把他吓走，待他回去后应会发觉不对，可能又要再来扰人。”

    姜成和毫不意外地笑眯眯：

    “没找就对了，阿璒莫担心，再来多少回为父都不会让他们得逞。”

    姜宓：“嗯！”

    看着眼前的娇女，姜成和抚了抚她的发顶：

    “阿璒在泗水玩得开心吗？”

    姜宓闻言摇摇头，又点点头。

    “不好说，反正下回不去了，还是和阿父阿兄还有昭昭一起赏灯更开心。”

    “好。”姜成和十分欣慰。

    姜昭搂着她的脖颈，也甜甜说：

    “阿姊昨天不在，昭昭可想你了。”

    “阿姊也可想昭昭了。”

    姜宓捏了捏她的小脸：

    “我不在这两天昭昭有没有偷懒不念书习字呀？”

    小小的人儿不会撒谎，她僵住了笑，悄悄低下头。

    小声咕哝：“有……”

    姜昭今年启蒙，念及父兄都有官职，平日便由姜宓与羽青教导。

    可不代表二人就真的可以全然不管了。

    姜宓放下姜昭，任她噔噔跑走去识字练字。

    旋即她眯眼看了看身旁两人。

    “阿父、阿兄？”

    姜成和被自家娇女陡然锐利的眼神看得有些局促，老脸微红：

    “呵、呵呵，阿璒啊，昨夜巡城后为父被你苏伯父拉去喝酒了，回来后头晕眼花的什么都看不清，你说哪儿能检查昭昭的功课啊是不是……

    这事儿你得怪这个臭小子！他昨天白日带昭昭上山，晚上带昭昭赏灯，玩得不亦乐乎就是不知道督促一下昭昭的功课。”

    被出卖的姜信张了张嘴有口难辩，终是在姜宓转来盯着的目光下心虚垂首：

    “是我忘了……阿璒别怪我！”

    哪儿能不责怪？

    姜宓板起了脸。

    她先询问：

    “阿兄，你昨日居然有空带昭昭上山，可是不用办公、不用上工？”

    还不待姜信回答，姜成和忙是告发：

    “昨日城墙处休沐一日不必上工，这臭小子在县衙的公务也早就移交给了旁人代劳，他一整日都闲得很！”

    “是、是都不用，空闲得很。”

    自家阿父毫不留情，没给他留一点含糊蒙混的机会，姜信只能含泪承认。

    姜宓长长“哦”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说：

    “一整日的空闲都分不出一点时间教昭昭念书啊阿兄……”

    黑黝黝的眸子沉得很，看不出生没生气。

    最是可怕！

    这是她第二回在家中露出这般模样，头一回还是在两年前。

    ——她带羽青去清河买书，回来后发现姜昭脑袋上磕了个大包，好险没破皮留疤。

    那时姜信还未做衙吏，姜成和也恰好连着两日休沐在家。

    两个人愣是没顾好一个稚子。

    那日姜宓就是这般神色看着二人，旋即回房闭在屋中一日都未曾用膳，也不与他们说话。

    这让姜成和与姜信自责极了。

    终是以各自寻来许多稚子玩件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