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蔚县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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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子!
二人出生之时真不是抱错了吗?
不过再思及两人差了两岁,且外甥肖舅,便也释然几分。
将客送走,县衙几位官员又来与二人寒暄。
因午后他们 尚有公务,来日方还久长,寥寥几句就各自分开。
此时二人随行侍从已然将行囊屋舍都理好,可回房修整连日车马劳累,但思及明日就要上任,现下二人闲来便行步在这县衙府将其踏熟。
微风吹冷,天淡无云。稀疏林木中石板小径连廊都蜿蜒不了几分。
县衙后园实在不大,景致用寻常二字都算抬举。
何褚临兴致缺缺,忽道:“方才听那姜县令说,蔚县如今虽然唯有县令与县尉,不过两家因私邸就在城中且顾念家眷,便都不住此处。
谢郎,你今后打算就在县衙住下,还是购置一套宅邸?”
他是不想住在县衙的,可毕竟是随谢琉而来,自是要与人住近些。
来时便将县衙办公之地走过,而后园不过两三步就能放眼望遍。
谢琉也无再探之意,便在园中唯一一处小亭落座。
待身稳襟正,他才回话:“住在县衙不便办事,来时看见城东临山那处坡上不错,已经让人去寻材建宅了。”
亭中石方垫坚硬,好在冬日衣料厚重,尚能忍受。
而石案粗陋,不过其上竟刻了棋盘,案左角被积尘厚蒙之下似还透出几道字样笔顺。
眉梢轻挑,谢琉取出巾帕擦拭。
动作实在漫不经心,神色也淡然,便让也在对案跪坐下来的何褚临没太在意他的动作。
只听他惊喜道:“那太好了!谢郎,可要记得多建个小院给我,这县衙府太破了,宴堂还没我在家的书室大,想来屋舍更小,难怪没人住!”
话落片刻不见谢琉应声,但何褚临知晓他这便是应了,又开口。
“话说方才那在宴上作舞又独给你斟酒的姜二娘子叫什么来着?啧,谢郎,我瞧她对你可有心思。”
此时谢琉已将石案上的积尘抹净,便见其上是一个名字。
歪扭刻痕犹显稚嫩。
“姜宓。”
一字一顿将之轻声念出,谢琉思绪中蓦然闪过宴上案边的那双澄澈明眸。
“对对,就叫姜宓!”何褚临没看谢琉在石案上擦出了字,只以为是在为自个儿解惑。
因倾慕谢琉之人众多,无论是因皮相还是因自身‘曲阳侯世子’或借了‘谢氏长公子’之名,但从不见其动心,何褚临便也没打趣。
他可不想惹谢琉不悦!
只是姜宓实在貌美,不免多思再多说了几句。
“《洛神赋》中河洛之神名为宓妃,瑰姿艳逸,明眸善睐,我瞧这姜二娘子取名倒是合宜。”
未忘初见姜宓着留仙裙入室时的惊艳,何褚临毫不吝啬溢美之言。
只是转瞬又想起其家世,他不禁扼腕唏嘘:“如此貌美女郎,可惜其父不过是个泥腿出身,能就任县令还是因山上打猎时救了老县令一命被举荐了上来,也得亏此地又破又偏无人愿来,不然哪儿轮得到一个泥腿子任县令。
听说姜县令还是上任后才识得几个字,瞧着此处似乎连个私塾都没有,想来姜二娘子也不识得几个字……不过陈氏的那个呆子娶的乡下女郎原来是她阿姊,竟不知如此穷山恶水,养的出美人几许。”
“若是不想来此,现下启程回上京还来得及。”
淡声堵了何褚临长吁短叹。
对什么山穷水恶之言,谢琉漠不在意,他来此尚有正事。
于无足轻重的人,更是没兴致了解。
此时只觉分外聒噪。
“我这不是好些时日闷在舱室车厢里憋坏了么,这可是我煞费苦心在路上打听到的消息,谁知你竟不爱听,真是枉费我苦心!”
何褚临方狡辩几句,便瞧着谢琉眼底不耐要凝了实质。
若说方才只是随口一说,那现下谢琉似是真的在考虑要不要立即将他送走了。
那哪儿成呢!
何褚临连忙小了声告饶:“我不说了不说了,我好不容易借此行推了和崔氏女的婚事,阿父听我是自请要和谢氏长公子一道外放历练才高兴几分,让我好好和你学,现在回去不得挨家法么。”
东黔何氏虽说也是一方豪强世族,到底不比谢氏,自是愿意让何褚临随谢氏长公子外放。
“呵。”
听不出是嗤还是笑的一声溢出,谢琉几分懒散抬眸。
“这顿家法总归是逃不过的。”
所谓此行是为与谢氏交好,二人都心知肚明绝无可能。
毕竟他是谢琉,不是谢云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