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7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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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弱夫君是个白切黑》
傅媖端着两碗蜜水,跟着李兰花进了屋。
孙家的院子就是寻常土坯房,堂屋也并没见有多气派。
后墙上凿出的洞里供奉着神龛,两边各贴着一句吉祥话,墙角堆着竹筐、篾条、锄头等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屋里只摆了张像样的桌子和四张凳子。
桌面擦得很干净,但上头空荡荡的连个果盘都没有,直至四碗甜水放上去,才显得不那么难看。
傅媖把碗放到桌上后就低着头站到一边,没敢四处打量,全当自己不存在。可尽管这样,还是有一只粗粝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吓了她一跳。
她抬起头,一张富态的老脸映入眼帘。
王婆子笑眯眯地说:“这就是媖娘吧,好俊的小娘子。婆婆我做了这么多桩媒,还没遇见过比你生得模样更好的小娘子呢。”
傅媖没说话,只客气地笑笑,不着痕迹地将手抽出来。
一抬头,却对上一双清峻的眉眼。
她愣了愣,不敢再多看,连忙撇开眼。
心想,这人难道就是里长家的那个傻儿子么?真是他,那这傻子未免也生得太好了,真是可惜。
傅媖这么想着,那人忽然站起来,微微躬身向她一揖。
不疾不徐地开口:“多年未见,不知傅娘子安否?”
身形挺拔,如竹似玉。
声音清越,如萧似笙。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动作,由他做来却也姿态风雅,优容好看。
傅媖愣愣地点过头,才恍然意识到他话里那句“多年未见”是什么意思,渐渐领悟到他的身份。
他似乎就是媖娘那个未婚夫婿,沈清衍。
傅媖觉得自己只是同沈清衍打了个招呼,可落到在场其他三个人眼里,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一时间,三人各怀心思,面色各异。
王婆子的脸色格外难看。
方才她那般夸赞,傅媖都一声不吭,此刻却一直盯着这后生瞧,不就是在下她的面子么!
她冷哼一声,看看孙丰年,再看看李兰花,不屑道:“老孙头,你家到底是什么意思?前几日已说好了要将这小娘子许配给里长家的公子,怎么今日就要变卦?这后生是哪里冒出来的?就算要提亲,也该讲个先来后到才是。”
她今儿原本一早就要来孙家下聘的,可因为一些家事耽搁了。
原本想着反正老早就跟孙丰年商量好了,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出不了什么岔子。结果没成想,才被孙丰年迎进他家堂屋,就发现里头竟还坐了个没见过的青年。
她一打问,才知他竟然也是来孙家求亲的。
只是她打量这青年虽人生得仪表堂堂,可只穿一身白袍,身上也不见什么贵重东西,想是没钱,便又安下心来,提出要见一见孙家那个小娘子。
傅媖张了张口才要说话,却听沈清衍先一步说道:“您说的极是,确是要讲先来后到。不过在下少时即与媖娘订立婚约,她已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若论先来后到,该是在下先来,您后到才是。”
“你说啥?”王婆子顿时瞪圆了一双眼,难以置信地看向孙丰年,见他也附和着点头,终于意识到情势不对,今儿来这趟怕是没有她想象中那般顺利了。
“老孙头,你先前分明不是这么说的……”,王婆子皱起眉,试图从孙丰年身上入手挽救一下,“咱们一早都说好了的,今儿下聘,商议婚期,过个三五日就能成婚。”
顿了顿,她又忍不住说了句重话,“你若是反悔了,就不怕那边儿不好交代么?”
王婆子本以为搬出里长能叫孙丰年忌惮,继而如先前约定好的那般与她过聘,敲定这门亲事。
谁知孙丰年并没答话,反倒转头看向一旁坐着的那个小子。
孙丰年看过去时,沈清衍一脸平静地任他打量,并不能看出喜怒。
他不禁想起王婆子来之前这人同他说的那番话,眉心一跳。
他从未跟这样的人打过交道,这人先是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到他手上,说:“虽早年已下过聘,但听闻伯父这些年养育媖娘很是不易,这些钱还请收下。”
等他颤颤巍巍地接过去,仔细端详着那张他这辈子从未见过的银票时,却又听他道:“不过我来时还听村中人说伯父似乎对里长家的那位公子很是欣赏,可有此事?只是可惜,姨姐已经出嫁,伯父家中似乎并没有哪位尚未婚配的娘子可以许配于他了。”
孙丰年只觉得自己手里那张银票一下子变得烫手起来。
可不等他说话,他那双黑漆漆的眼就望了过来,似是不经意道:“您许是还没见过我与媖娘的婚书?此物如今正在我身上,可以请您一观。这婚书至关重要,若有人毁婚可凭此去官府请人主持公道,毁婚者当徒一年。故而在下时时携带,不敢有损分毫。”
他分明只是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