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6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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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弱夫君是个白切黑》 

    傅媖追出来时,孙荣眼看就要拐出巷子口,她急忙跟上去,但又不敢跟得太紧,只小心翼翼地缀在后面。

    好在孙荣同样心虚,一心提防孙丰年,便不太敢回头看,只低着头一路往前走。

    傅媖起先以为他是要去找人聚赌。

    可跟着他一路上了桥过了河,七拐八拐地走了半天,最后却见他停在一户人家家门前敲了敲门,又转身绕到了屋后。

    不一会儿,屋后一道小门里头走出来个和她年纪一般大的女孩子。

    直到这时候傅媖这才意识到,孙荣还真是来找刘屠子闺女的。

    那姑娘生得模样也不差,是十分讨喜的长相。圆脸盘,杏核眼,柳眉弯弯,娇俏可爱,叫人看着就不自觉心生好感。

    她一见孙荣就高高兴兴地扑进了他怀里,细声细气地跟他说着话。

    傅媖悄悄往前挪动了一段距离,藏在刘家屋后那株海碗粗的大榆树后面试图听清他俩的对话,头一次生出做贼似的心虚。

    那姑娘的话断断续续传进耳朵里,傅媖听她先是说了几句浓情蜜意的好话,又问孙荣何时能来提亲。

    孙荣脸上的甜蜜随着这话变成了窘迫,好声好气地安抚道:“秀秀,你再等几日,我保证就几日。等里长家送来聘礼,把那丫头嫁过去了,我立马就让我爹娘请媒人来提亲!”

    但这话似乎已经不是他头一回说了,因此刘秀秀非但没被安抚到,那张俏丽的脸上反而显露出怒容:“等等等,你就知道叫我等!这都是第多少日了,再等下去,我就该显怀了!回头叫人看出来,我还活不活了?!”

    她说到后头,又忍不住伤心地掉下泪来。

    傅媖倏地一下瞪圆了眼。

    她没听错吧,刘秀秀说的是“孩子”?

    孙荣被她突然提高的嗓音吓了一跳,连忙去捂她的嘴,四下看了一圈,见没人才将手放下来:“秀秀你别喊,万一再叫人听去了。”

    见刘秀秀含泪瞪着自己,他又连忙用袖子去替她抹泪,低声下气地赔不是道:“秀秀,都是我的不是,是我答应你的事儿没办到。求求你再宽限我几天,你信我,就这几天的事儿了,等聘礼一送到我家去我立马就上门提亲,绝不叫你多等半日。”

    刘秀秀不吭声。

    孙荣抬手抚上刘秀秀的小腹,又说:“秀秀,这可是咱俩的孩子啊。你想想,回头孩子生下来白白胖胖的,跟个儿面团儿似的,还会管你叫娘,管我叫爹,多好啊。我可是做梦都盼着这么一天呢,咋可能故意不来娶你。”

    刘秀秀听罢,眼珠儿动了动,抬头盯着孙荣瞧了片刻,突然就伏进他怀里,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孙荣喉咙一梗,虚虚拍着她的背,斩钉截铁地下了承诺:“秀秀你放心,我这回保准儿说话算话,绝不会叫你等到被村里人瞧出来才来提亲。”

    *

    孙荣心里还惦记着要赶在孙丰年之前回家去,又跟刘秀秀说了一堆好话来安慰她,就匆匆跟她道别回去了。

    傅媖这次却没跟着他一道回去。

    她想了想,走到外头大路上随便寻摸了个坐在路边晒太阳的老大娘问路。

    跟人道过谢,她急匆匆朝来时经过的那条河边走去。

    河边上有一排对着河的铺子,周围几个村子的铁匠铺、肉铺、客店和油坊都在那儿。

    其中那间肉铺就是刘屠子家的。

    傅媖过去时,隔两三米就闻见铺子里传出来的那股淡淡的肉腥味儿。

    打眼儿一看,一个身材魁梧、留着络腮胡的汉子穿了件半臂,脖子上挂着汗巾,正拿着把碎骨刀处理一条猪腿。

    这一条猪腿二十多斤。

    可乡下人家平日里就算偶尔买点儿肉要的分量也很少,顶多一次买个两三斤打打牙祭,一整条猪腿卖不出去,他只得拆骨剥皮后零散着卖。

    余光瞥见一个人影走过来,在自家铺子前停下。

    刘屠子忙抬起头招呼道:“小娘子看看买点儿啥?这猪是昨儿晌午刚宰的,肉新鲜着呢,要不要?”

    傅媖抿了抿唇,晦涩道:“我是麻坞村孙荣的表妹,您知道他么?”

    刘屠子眼神一暗,把刀插在案板上随手拿了块抹布擦了擦手,从铺子里走出来,冷声说:“有什么事儿去那边儿说。”

    傅媖跟着刘屠子走到河边,瞟一眼刘屠子胳膊上壮硕的肌肉,想了想决定用苦肉计。

    她偷偷掐了把自个儿的大腿,眼里挤出两滴泪来,泪汪汪地看着他,哀哀切切道:“叔,我二哥跟秀秀姐的婚事原不是我该掺和的,只是恁家要的聘礼实在太高了,我姨夫为了凑聘礼钱出了个昏招,竟说要把我许配给我们村里长家的那个傻儿子。”

    “我爹娘都不在了,没人给我撑腰,我也是被逼得没法子了才求到您这儿来。听人说您只是面儿上看着不好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