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战歌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慢慢松开了抓住陈军的手，好像全身力气都被抽离，后退中，将后背靠在被砸掉了一块树皮的大树上，眼神空洞而茫然。

    “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样，为什么……赵平是我见过最出色的狙击手，他是一个好军人，他承受了很多的痛苦，为国家立下无数的功劳，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下场，他应该能光荣退役，拥有美好的生活，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嘭，他又一转身，一拳拳砸在树上，发泄着心中的痛苦。

    陈军沉默看着，也没有制止，等到战歌平静下来一些后，才叹息说道。

    “兄弟，我能理解你的想法，首先，我们必须按照程序走，大众都在看着，不能因为他是军人就例外，这个时候放他走，除了害死赵平，也会害死你。”

    赵平上前，拉住了自残的战歌，这个汉子哭道：“师傅，不值得，不值得，不要伤害自己，你对我赵平的恩情，我永远记得，也无法报答了。”

    说着，他坚定看着陈军：“大队长，你带我走吧，我女儿已经死了，我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牵挂了，活着也没意义。”

    “我跟你们走。”

    说着，他放开战歌，跪在他的面前，用力砰砰砰磕头，直到额头出血。

    “对不起，师傅，我对不起你的栽培……”

    他喃喃说着，说一次，就磕一次。

    战歌痛苦闭上了眼睛，拳头握紧，关节发白。

    陈军叹息了一声，将赵平拉起来，然后扣上了手铐，说道：“我们必须维持程序的正义，至于结果的正义，我现在无法给你保证，你先跟着我回去，这是国法，也是军规，明白吗？”

    “明白！”赵平用力点头，眼神清澈。

    战歌嘴巴抽了一下，眼角跳动，他知道赵平这一去，背负十九条命的他，肯定是被枪毙了。

    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陈军开口：“你们相信我吗？”

    “我用自己的职业生涯作保证，我一定救你。”

    这番话让战歌与赵平，吃惊看着陈军。

    陈军平淡而坚定：“我说过，你是黑客基地的兵，作为大队长，我要为自己的士兵负责，你出事犯法，我就有首要的责任，如果我给你足够的时间探亲，或者，将你的家人早点领过来，生活在黑客基地分配的房子里，给盼盼早点安排学校，让她脱离自己那个危险的母亲，这一切的悲剧就不会发生，这是我这个大队长，对自己麾下的士兵关心不够，我失职了。”

    他用力回拳，砸在自己的胸口上，发出砰然的声音。

    “你杀人犯法，我这个失职的大队长，会一起扛下来。”

    “大队长……”赵平痛哭了起来。

    而战歌定定看着陈军，在他印象中，陈军是一个非常铁血，沙发决断的军人，否则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创建了偌大的特种基地，万万想不到，他的内心居然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陈军眼神坚定：“放心，你是黑客基地的兵，不管你做了什么，我们都会共同进退。”

    ……

    山下。

    欧阳队长坐在摩托车上，手里夹着一根燃烧到了尽头的烟，在他的脚下，丢了十多个烟头。

    他的眼光一直盯着东海山的山道，都没有眨眼，他是在担心兄弟的安全。

    赵平是一个疯子，能力又强，两百多个刑警都抓不住他，还被弄伤了二十多个，与战歌分别了这么久，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大哥的能力如何，不由不担心啊！

    “一个疯子爆发出来的战斗力，是平时的几倍，而且，也不会念及以前的情谊，大哥这样冒冒失失上去，非常危险，跟着他的那个队长，也不熟悉，就是眼神厉害了一些，这是当官久了，都有这样看牛马的锐利眼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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