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说清楚了，赵平好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痛苦地摇动脑袋。

    时时刻刻，他还在告诉自己，自己的身份是一个军人，忍受到了生命受到了威胁，他才愤而反击，杀死了那些想要他生命的凶手，到了最后，他决意为盼盼报仇，杀了所有侵犯她的人。

    他不怕死，但是直到现在，心中还是窝着一口气，无法释怀。

    当兵，出生入死，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趴在地上，啃着泥土，就好像当年当兵，被残酷训练折磨得受不了，下意识的动作。

    “大队长，师傅，我只是让那些刑警知难而退，没有杀死他们，我一直在山上等着你们到来抓我。”

    “我是黑客基地的兵，丢了基地的脸，也对不起自己的身份，只有你们才有资格抓我，我杀人了，我认罪，我的仇已经报了，活到现在，我只是想跟你们说一下对不起。”

    说着，他跪在地上，磕头。

    见状，沉默许久的战歌，终于忍不住心中澎湃的情感，他转身过去，咔嚓一声砸得旁边的树木哗啦作响，合抱粗的枝干，剧烈摇晃，落叶纷纷。

    看着师傅拳头染血，赵平低下了脑袋，不敢再看。

    “对不起，我给你丢人了，师傅，我没有像你说的，为国家守住尊严，我没有尽到一个士兵所有的责任，我将学到的本事，杀人了，我……”

    “不，你没有丢我的人，在我看来，你是我最好的兵，过去是，现在也是。”

    战歌是一个感情非常浓烈的人，在这方面，他比陈军更加直接，他赫然转身，抱住了痛哭的赵平。

    “你一直都是最好的兵，我带过最好的兵。”

    旁边的陈军，沉默拿出从山下带上来的手铐，就要给赵平拷上的时候，手铐就被战歌抓住了。

    “大队长，我很少求人，不要抓他。”

    陈军平淡看着战歌：“杀人犯法，不过是国法，还是军法，他都侵犯了，我们都是军人，这是底线，也是程序的正义。”

    “说到正义，杀人也要轮心，他没有错，那些混蛋该死，换了是我，我也要宰杀了他们，一个都不留。”

    战歌情绪激动，身体颤抖。

    陈军平淡看着他，他知道战歌想让赵平活下来，想出手救他。

    “大队长，你没有听到吗，他们想杀死赵平，赵平是正当防卫，被迫杀人，后面上来的刑警，他一个都没有杀……”

    陈军打断了激动的战歌，盯着他：“战歌，有一件事我跟你确认一下，赵平是你的徒弟，但是，他也是黑客基地的兵，也是我陈军的人，作为他的队长，我有责任，他杀人犯法，我心中的难过，并没有比你少，只是……”

    “我们的身份首先都是军人，不能用自己学到的本事，动手杀人了，杀了人，就必须按照程序的正义，因此，他必须跟着我走这个程序，再则，你放了他，肯定还有其他人来，到时候他的下场，就会被当场击毙。”

    闻言，激动的战歌身体颤了一下，他们可以放了赵平，他就一个人，能跑到哪里去？

    他们不来，还会有其他厉害的人过来抓他，天下之大，赵平已经没有了藏身的地方，就算他能逃出去，十九条命，肯定也会被追杀到底，到时候动手的，可能就是第五部队的军人。

    第五部队的兵，从小培养的杀人机器，大部分都是冷酷无情，加上他得罪了第五部队的教官，与赵平一起退出了第五部队，到时候第五部队的人一旦出手，肯定杀死赵平。

    这是毫不疑问。

    陈军的话，是对的！

    他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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