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28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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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夫君变反贼》
沉默半晌,傅徽之道:“我不愿。”
言心莹不欲放过他:“那不论银香囊遗弃在何处,请公子寻回来。”
“若我……”傅徽之微微歪了下头,“还是不愿?”
言心莹说得理直气壮:“那公子再打一枚一模一样的与我便可。”
傅徽之冷笑一声:“以我赠你之物挟我,不觉着过分?”
“赠与我的便是我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言心莹自己寻了地方坐下,甚至翘起腿,俨然一副债主姿态。
傅徽之重重叹一声,低眸不语。
言心莹也不再开口,只等他应。如此,她与傅徽之便难得平静地同处一屋。
言心莹甚至生了他们相处颇为和谐的错觉。但很快,她便觉得不自在了。
屋内静得滴漏声可闻。言心莹便又去看漏刻滴水,心里乞求傅徽之快些开口。
可她心有杂念,连看滴漏都无法专心,索性又不看了。
傅徽之还是先前那承颏的姿势。
言心莹莫名有些烦躁,她忍了又忍,终是按捺不住:“傅公子考虑得如何?”
傅徽之终于舍得放下手。
“是你说若我将七年间的事告于你,你便会回京,与我再不相见。”傅徽之望过来,“可不要反悔。”
见傅徽之神情严肃,言心莹却动摇了。她的手不自觉地绞着衣服。
白潏露说的话提醒了她,既然是这七年的人事令傅徽之变成如此模样,那她非要知道不可。至于南宫雪与白潏露都问过的她究竟爱的是傅徽之,还是相同性情的人,她不能答。
她确实连自己都不了解。但她不希望也不愿承认自己爱的是相同性情的人,否则她念着傅徽之的七年算什么?出京寻人六年受的苦又算什么?一场空吗?
所以,她此来的本意一是她对傅徽之这七年经的事确实好奇,二是为逃避,也是希望能从这七年的人事中寻到答案。
最后不论她爱的是谁,还是那句话,哪怕作为朋友,也要为傅徽之的家族洗清冤屈。她可不是什么一诺千金的人,眼下应了傅徽之又何妨,又不会少块肉。
言心莹下定决心,出口依旧是满不在乎的语气:“怎么?要我写下凭据?”
她听见很轻的一声叹,像极了风声。
下一刻,北风便吹开未合紧的屋门,挟着柳絮入户。
案上的纸张翻飞,散了一地。
言心莹忙起身,欲去合门。这才借着烛光看清了空中的“柳絮”——仲春竟又飞雪。
身后傅徽之的声音传来:“慢。”
言心莹回首时,傅徽之正怔怔地望着屋门,片刻后方起身。
言心莹看了眼他脚下,本想开口提醒一声却未及。
傅徽之踏着散乱的纸张上前来,最后停在门限内,伸出手。
六出飞花落于掌心。
飞花在掌心化开。
春松抹了把眼泪,看着化开的雪自言自语道:“雪花,你来时可曾见到三公子?”她望向远方,“他何时归啊?”
话音未落,便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傅徽之在至少七步外便早早勒马,可马直到门前才堪堪停住,可想而知马跑得有多快。
春松上前牵过马:“三公子你可回来了,二公子等很久了。”
傅徽之瞥见她红肿的眼,蹙眉道:“哭什么?二哥在何处?”
“在屋内。”
傅徽之疾行至傅时文屋外,伸手触及屋门时却忽然停住。
他终于知道什么叫近乡情怯。
只犹豫了一瞬,傅徽之便一把推开门。浓重的药气扑鼻而来。
他看见床榻前围了许多人。平日常见不常见的都在。他们默契地让开一条道。
傅时文便躺在榻上,双目紧闭。
傅徽之只觉天旋地转,他咬牙阖目,勉强忍过那阵晕眩。而后连摔带爬地扑到榻边。
看见傅时文胸口微弱的起伏后,他松口气。后知后觉自己动静太大,还好未曾惊醒傅时文。
傅时文仍昏睡着。前后不过十数日未见,傅时文便瘦得他认不出了,向来雪白的肤色也变得暗沉无光。
他努力忽视榻边的血迹,尽量平静地跪于榻前。
不知过去多久,傅时文慢慢睁开了眼。
傅徽之咬牙压下所有的情绪,轻声唤道:“二哥。”
傅时文没应。
没有人忍心告诉傅徽之,傅时文双耳已聩。
傅徽之自然也不会往那儿想,只心急地伸手覆于被衾上,再唤一声:“二哥……”
傅时文终是缓缓转过头。
看清楚来人后,傅时文勉力扯出笑来:“云卿啊……”声音喑哑难辨。
傅时文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