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47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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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地,中间那黑衣人惊怒不已,提着刀起身,冲向傅徽之。
傅徽之起身都已艰难。举弓挡刀时,毫不意外,弓被砍作两段。
黑衣人再次举刀劈下,大喝:“去死罢!”
傅徽之看见了那刀上倒映的明月。
刀停了。刀落了。黑衣人面地而倒。傅徽之便看见了前方是秋芙持弓而立。
黑衣人已互相搀扶着北逃了。只余三具尸首。秋芙知道傅徽之不喜杀伤人命,下手便也就多有留情。可他们人多,自己又心急,还是失手砍死了二人。最后救傅徽之时,怕一留情,会害了他,便又一箭射中了黑衣人的后心。
见黑衣人四散逃去,傅徽之不再以手肘撑地,直躺下去。仰面见月。他眼中的月不止一个。
秋芙急奔过去,见傅徽之捂着伤口的手背上也满是鲜血,便道:“公子,你伤得太重了。必须入抚州养伤。”
傅徽之道:“眼、眼下不走,便再也走不 了了。我这伤敷金疮药便可。”他挣扎着要起身,秋芙便扶着他,依着他的意思带他去树后坐了。
虽不知这些黑衣人是谁派来的,但他们十有八九便是那些白衣人。白衣人第一回现身不久,官府的人便围来了。他们必与官府暗通了消息。此次也一样。抚州说什么都不能进了,须另择安身之所。
赶路之时,须时常看看地理图,傅徽之便没将地理图放在包裹中,而是随身带着。
他颤着手自怀中取出地理图来,又展在膝上。手指在地理图上划过。
指尖过处,皆是淋漓血印。傅徽之为不继续弄糊地理图,微抬指尖,手指便颤抖得更加分明。
傅徽之艰难地喘息几回,开口:“去、去幽州……”
幽州也太远了,但情急之下,秋芙也没有多问,只问最关要的。“如何去?”
傅徽之不再看地理图,将头靠上树干,声音越来越低:“去余杭,沿运河、北上……”
秋芙便将地理图翻过来对着自己,看了片刻,又问:“去余杭是过衢州还是歙州?”
“衢……”
只说了一个字,秋芙觉得奇怪,抬头看时,傅徽之已合了眼。她心下一紧,连唤数声,他皆不应,已然昏了过去。
秋芙又凑近,轻轻移开傅徽之捂伤的手,见箭镞仍绞在他血肉之中。必须尽快寻一处安稳之处,取箭敷药。
忽闻一声马嘶,她将地理图折好放入怀中,出去看。方才混乱时跑走的马儿已回来了。傅徽之所乘马因在前,早中了两箭,躺在地上。
傅徽之这个样子,也没办法趴在马背上。她必须买辆马车。但现下去买,留傅徽之一个人她如何放心。只能乞求有马车路过,能将车卖给她了。
未免他人起疑,秋芙去将路上的尸首搬到林中,散落的兵器也一齐丢进林里。
最后秋芙坐在傅徽之身旁等了小半个时辰,快没耐心之时,忽然听见有动静。
她快步出林,远远看着有十余人、两辆油壁车与七八辆拉车缓缓行着。想是一队客商。
秋芙便站在受伤倒地的马之前,拦着路。
商队见到一女子拦路,便停了。主事之人上前询问。
秋芙便说她与兄长出抚州时,兄长与一马均中了不知是哪里的猎人错射来的箭,请买一辆油壁车,送她兄长去治伤。
主事之人便要见傅徽之,秋芙心想天黑也看不清面貌,带他去也无妨。主事之人也是个热心的,见傅徽之果真有箭伤,便答应了。
客商的马车本就是骈马之车,秋芙便解下一马,套上了自己的马。她又想起傅徽之怕是舍不得自己的马,但她又没法将伤马带走,便又加钱请客商将马拉去治伤。
最后数名客商将马抬上拉车,留下油壁车,收了钱,又慢慢前行。
秋芙等他们走后,才将傅徽之抱上马,自己驾车先赶出一段路,再寻了处人家借宿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