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待从头(十)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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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了抿唇。

    “若我说是为鹤清而来,鹤清信不信?”谢云骁笑了,“我打算跟鹤清一起去洪州。”

    柳鹤清吃了一惊:“殿下,莫要玩笑。”

    “我不是玩笑,是认真的。”

    柳鹤清急道:“洪州如今旱灾未解,兴许还会有瘟疫,殿下金尊玉贵,去哪里做什么!”

    谢云骁理直气壮道:“还不是因为鹤清连怎么照顾自己都不知道。我只不过几天不见,你就要受人欺负。我不跟着你,如何放心。”

    “殿下!”柳鹤清霍然起身,却一头碰到车顶,“咚”的一声,又忍痛坐下。

    “殿下,我去洪州,是为做官,殿下跟着我一个芝麻小吏,远赴他乡,成何体统?更何况,我与殿下相识不到一月,恐怕还……”

    她顿了顿,才缓缓道:“恐怕还没有这么深厚的交情。”

    她此言一出,车厢中顿时安静了下来。谢云骁没说话,只轻轻地眨了眨眼,乌黑浓密的睫毛在日光映照下清晰可数。

    他样貌本生得昳丽,不严肃时,甚至称得上温柔无邪。他就这么静静地望着柳鹤清,也不分辩,像一个有些难过却又不愿吐露的孩子,看的人心生不忍。

    柳鹤清不知为何心脏轻轻揪了一瞬,许久,伏身道:“抱歉,殿下……臣失言。”

    谢云骁并未多说什么,只轻轻将柳鹤清扶起:“不怪鹤清,是我不好。”

    柳鹤清迟疑了许久,终是忍不住道:“殿下,您为什么对臣这样执着,可以告诉臣真正的原因么?臣实在无法相信一见如故这样的解释。”

    “那只是逗鹤清开心的玩笑话罢了,我原也知道鹤清不会信的。”

    谢云骁轻声打断了她,“若我直言,想伏一只江南野鹤,做我臂上苍鹰,鹤清会觉得我唐突么?

    柳鹤清愣了愣:“殿下想要我……做殿下的鹰?”

    谢云骁定定望着他:“是。”

    “可我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无名小辈,殿下为何……”

    “鹤鸣于九皋,而声闻四野。才情与能力,又岂是年岁资历可以评判?鹤清虽是初出茅庐,但学富五车、慧心绣口,早已美名远扬。实不相瞒,我读过鹤清流传在外的每一篇文章,熟能成诵。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认准了鹤清。”

    “……”

    谢云骁凝视着她,语气平和而诚恳,这一回,轮到柳鹤清沉默许久。

    好半晌,她才开口:“殿下若真有所图谋,就更不应该跟随臣去洪州了。”

    “太子对殿下敌意甚重,在京中势力又根深蒂固,殿下好不容易从边关回来,不苦心经营反而贸然离京,只会愈发陷于被动境地。殿下不曾考虑这一点么?”

    谢云骁不由得笑起来。

    他想起离京时,卫戎也问过他这样的问题。

    那时候他只轻蔑地笑了笑:“你说那个蠢笨如猪的太子?要扳倒他什么时候不行,动动手指就能做到,需要这般大费周章?为了牵制他而放任柳鹤清成为别人的左膀右臂,那才是天下最蠢的事。”

    卫戎没有经历过上辈子,所以将一个太子看得这么重。只有谢云骁明白,这天底下,到底谁才真正有价值。

    没人——

    没人能比得上柳鹤清。

    只是,柳鹤清竟然肯开口同他说这样的话,在他面前这样直白地替他分析朝中局势……无心也好,有意也罢,她总归待他是与旁人有几分不同了。

    于是谢云骁低低地笑起来:“鹤清,你知道么,我放过太子,不过是放过一只鸭子。若能得到鹤清你,却如同得到了一只凤凰。”

    “殿下……”

    “鹤清不必担心,若鹤清不愿意为我所用,我绝不勉强。即便做不成伯乐与千里马,当朋友总该还是可以吧。仍旧是那句话——我待鹤清如知音,至真至诚,愿鹤清待我亦如是。”

    “另外,鹤清也不用担心我此行会引来什么攻讦和非议。临行前我向父皇讨了项差事,如今与鹤清同去洪州,是名正言顺。”

    谢云骁回头朝柳鹤清笑笑,是十分狡黠的少年模样,而后轻快地钻出了马车。

    一行人两辆车又缓缓地上路了。

    只不过这回柳鹤清和江小鱼坐在车中,钱豹并一群仆从跟在车后面气喘吁吁地跑。

    那钱豹本来就生得胖,这一跑起来简直汗如雨落,喘息如牛。他一面揉着屁股,一面不住地拿衣袖擦着汗,他身后的一群仆从亦是苦不堪言,颇为滑稽。

    偏偏谢云骁发的话,叫他们跟着马车一路跑到洪州去。这些人欲哭无泪,却谁也不敢有二话。

    柳鹤清坐在车中,掀帘瞧了瞧,无奈地摇了摇头:“孩子气。”

    江小鱼一听,立马道:“这怎么就是孩子气了,我觉得殿下安排的很好。这些坏家伙之前不就让你一路走到洪州么,也活该他们受受罪!”

    柳鹤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