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顾元柔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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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板就应下了这门亲事,之后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之事,一切顺理成章。

    年初请期,婚事定在了九月初九,宜嫁娶的黄道吉日,还有不过半年的时间,眼看着一切快要尘埃落定,就等着花轿上门迎亲的功夫,却出了这样的事。

    顾元柔想,父亲应该快要气疯了吧。

    顾邺确实气得不轻,在屋子里坐不住,起身一边来回走动,一边道:“我就说不应该再让元柔出门,定了婚期,她就该好好待在家里绣她的嫁衣,出去作甚?如今倒好,为了一个外室,打上门大吵大闹,像什么样子,我顾家的脸都让她给丢尽了。”

    “赶明儿沈家要是来退亲,她才知道厉害,哭都没地方哭去,还敢跟我犟嘴,说她不是故意的,她不故意打的人鼻青脸肿,她要是有意呢,让沈家人去收尸?”

    郑氏在一旁委屈的眼圈都红了,弱弱辩解道:“元柔她不是这个意思。”

    “那她是什么意思?当街殴打自己的未婚夫,就为了一个见不得人的外室,莫说她还没进门,就是现在已经抬进了沈家,正室的容人之量呢?三从四德呢?沈家百年望族,能容得下这样的妒妇?”

    “可…”郑氏本想说,这明明是沈明渊先做错了事,可面对盛怒的丈夫,又不敢多言,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婆婆,靖安侯府的老夫人,顾宁氏。

    顾老夫人早就被这一席话吵得头疼,就算郑氏不求助,她也要开口了,“行啦,事情到了这一步,光生气有何用,木已成舟,还是先想办法解决此事,再说教其                                                他吧。”

    面对母亲,顾邺没了刚才对郑氏那般横眉冷对的气势,语气和缓道:“还能有什么办法,儿子已经让人去打探明渊的伤势了,赔礼是肯定要的,再不然,儿子亲自带着元柔登门赔罪,母亲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顾老夫人闻言差点赏了儿子一个大白眼,一口气堵在心头,最终还是压了下去,“你想什么呢,此事本就是沈家有错在先,那沈明渊成亲前在府外养人,本就不合规矩,你倒好,不拿捏着沈家的错处,还送自己的把柄上门,先认错矮一头,岂不是纵了沈家的势!之后又让元柔在沈家如何自处?你想过没有。”

    “这…”顾邺一噎。

    他是男子,后宅的这些弯弯绕绕自然知之甚少,只想着赶快平息了此事,莫要影响到沈顾两家这门亲事才好。

    如今听母亲一提,顾邺才反应过来,认错就得赔礼,就得让步,沈家已经多了一个庶长子,若再纳个不知来历身份的妾室进府,对即将进门的顾元柔而言,笑话可就大了。

    “可沈明渊受伤的事…”

    “伤了就伤了,男子汉大丈夫,还受不得几处拳脚。”

    “那亲事怎么办?”

    方才沈夫人上门,一口一个‘可怜的渊儿’,眼圈哭的通红,偏顾元柔梗着脖子,只解释自己当时在气头上,一时下手没轻重,并非故意之类的话,却不肯服软认错,反而质问外室和庶子的事,沈夫人气得狠了,嚷嚷着要退亲,还是跟来的沈家二夫人给劝走的。

    “这门亲事要没了,哪里找更好的呢?”顾邺想到这儿,不免头疼,“还有外面的风言风语,此事一出,要是外面有好事之人传咱们顾家姑娘善妒不容人,不堪良配,将来还怎么找人家,茵儿,元湘,元淑这几个丫头还小,能等几年,可二弟家的元歆只比元柔小半岁,尚未定下人家,要是影响到她的亲事,岂非是我这个做大伯的不是?”

    顾邺越说越犯愁。

    一旁的郑氏却道:“可分明是沈家有错在先,好好的人家,谁会置外室呢!元柔只是不喜欢外室,又没说不让沈明渊纳妾,沈家连庶子都搞出来了,有什么资格怪元柔生气。”

    这话是说到顾老夫人心坎上的。

    她连连点头,看向郑氏的目光多了几分满意,这儿媳妇性子虽软弱愚从了些,遇事倒不含糊。

    听林嬷嬷说,之前在会客厅,要不是郑氏和沈夫人对着哭了半晌,沈家人还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

    迎着这样的目光,郑氏也昂首挺胸起来。

    鼓励完儿媳,顾老夫人看向顾邺的眼神就有些微妙了,只道:“听说近来户部的事忙,你身为户部主事,该以朝廷正事为重,何必为女儿家这点子小事抓耳挠腮的,若没别的事,你就先回去吧。”

    “啊…是。”

    顾邺的主事之衔,只是仰赖祖上荣光,在户部挂的虚名,权利不多,分的事也少,不过每日点卯坐堂两三个时辰,说走就走。

    故此老夫人这话一说,他便知道是让自己别管这事,当即悻悻离去,郑氏也跟着走了。

    顾老夫人端坐在榻上,忍不住一个白眼,目送两人。

    屋外,听到动静的顾元茵也赶紧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