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2/8)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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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钥匙,“回本了吗?”

    “今天不打牌。”安平坐在门槛上,头也不抬,“写作业。”

    安平从小被母亲抱着上牌桌,平时过年也会和七大姑八大姨来几圈,这还是生平第一次输得这么惨。他实在是没辙了,只有抱着“5·3”的时候,木葛生才会离他远点儿。

    “那咱俩也别进去了。”朱饮宵见状招呼乌毕有,“现在里面三缺一,谁去谁倒霉。”

    “今天是上元节,罗刹子午后要包元宵,老不死的开不了牌桌。”乌毕有哼了一声,自顾自往庙里进,“爷走了,你俩搁这儿凉快吧。”

    “得,那您请吧。”朱饮宵倒也不拦他,往安平身边一坐,脱掉脚上的高跟鞋:“我听老四说,你是学委?放假还写作业,这么用功啊。”

    城隍庙里的人都是半仙儿,然而有学历的一个是幼儿园毕业,另一个留级三年,安平一时间不知道这话怎么接。

    “唠嗑嘛,爷们儿别拘着。”朱饮宵仿佛看出他的心思,笑道,“虽然我也没正经上过学,但我家亲戚认识文昌星,等你高考时来找我,我让他给你点个状元。”

    好家伙,还有这种操作,安平难以置信道:“那半仙儿怎么能留级留三年?”

    “老四原来和文昌星吵过架,星官没吵赢,背地里判他十年不得中。”朱饮宵道,“不过,也就是闹着玩儿,反正老四也不会好好上学,顺水推舟罢了。”

    十年不得中—这么说,木葛生还得接着留级,真要这么一直待下去,那就不是校园传说了,那是神话。

    朱饮宵话锋一转:“不过,诸子七家里还是有高才生的。”

    “我知道。”安平一边算题一边道,“半仙儿当年不是出国留过学嘛,不过,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话说,学历有保质期吗?没有的话,像木葛生这种老不死的又怎么算?

    “我说的不是老四,我说的是我哥。”朱饮宵摆摆手,“老四记性不好,当年学的东西,他忘得差不多了。我哥不一样,你要有什么题不会,可以去问他。”

    安平一愣,意识到他说的是柴束薪。

    当年在银杏书斋,柴束薪并未正式拜入银杏斋主座下,故而众人没有给他排名次,朱饮宵称呼木葛生为老四,却将柴束薪叫作兄长,乱七八糟的辈分也是一笔糊涂账。

    “灵枢子上过学?”

    “大概是上世纪四十年代末,我哥出了趟国。”朱饮宵扳着指头算,“美国、英国、苏联……我记得他的学历证书有一大摞。”

    安平听得发愣,纷纷纭纭,都是他梦境之外的往事。

    “我也看不明白你这题。”朱饮宵凑过来看着他的化学练习册,“不过,我哥当初学的是西医,他说不定会懂。”

    有道理。安平果断地起身。

    “爷们儿,干吗去?”

    “问题。”

    柴束薪正在厨房里和面,灶台上摆着干桂花和咸蛋黄,今日是上元节,晚上要煮酒酿汤圆。

    安平说了来意,有些忐忑地看着他:“您看……”

    柴束薪倒是没说什么,洗干净手,拿过他的书:“有没有纸笔?”

    “啊?”安平一愣,接着反应过来,“有的有的!”他连忙递过演算纸和水笔。

    柴束薪看了看题:“你这个思路太烦琐。”说着在纸上列下几行公式。

    柴束薪讲得很慢,将重点拆解得十分细致,他似乎很熟悉高中生的知识范围,讲解简单明了。安平理解得很快,他简直要跪下来膜拜学霸了,万水千山走遍,原来高人就在身边。安平甚至开始盘算,能不能让柴束薪给他上几节家教课,价格好说。

    柴束薪给他讲了几道难题,安平还要接着问,书却被对方放到了一边。

    “劳逸结合。”柴束薪说着递给他几个栗子,“今天过节。”

    作为深受学业压力荼毒的高中生,安平听得差点儿流泪。他捧着栗子去找乌毕有,对方却像听笑话似的看着他:“啥?你让罗刹子给你讲题?”

    “怎么?”安平莫名其妙,“他讲得很好。”

    “你就扯淡吧。”乌毕有一声嗤笑,嚼着栗子含混不清地道,“老不死前几年刚醒那会儿,都是罗刹子给他补的课,结果如何?我都知道他年年不及格。”

    安平:“……”

    乌毕有把栗子壳递回安平手里,故作深沉地拍了拍他的肩,老头子似的道:“学海无涯,回头是岸。”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幼儿园就回头是不是开悟得太早了点儿?

    当晚,柴束薪给众人分了汤圆,朱饮宵几乎把半罐蜂蜜都舀进了碗里,安平看得咋舌,不知道朱雀会不会长蛀牙。

    “那我们走了。”乌毕有呼噜呼噜将汤圆喝完,拉着安平就往外走,他们今夜要去逛鬼集。

    柴束薪叮嘱朱饮宵:“注意安全,不要轻易动手。”

    “打架可以。”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