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1/8)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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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于我而言,不仅仅是天算子。m.aihaowenxue.us”

    摩托车轰鸣着驶过街道,一个甩尾,停在城隍庙前,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

    朱饮宵大笑着摘下头盔:“怎么样,爽不爽?”

    “这里是禁停位,你再停在这儿,我就给你开罚单了。”乌毕有从车后座跳下,“下次麻烦给你的坐骑换个颜色,谢谢。诸子七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安平坐在门槛上,看着朱饮宵和乌毕有一前一后地走来。朱饮宵酷爱兜风,正月里几乎天天都要出门飙车,有时还帮着乌毕有送外卖急单,当然也没少因为超速被罚。

    前几天安平回了趟家,半路上亲眼看见一道红光飙过马路,后面跟着一大串交警摩托和巡逻车。交警拿着喇叭大呼小叫,最奇诡的是一长溜车队后还跟着一辆电动城管车,在此起彼伏的警笛声中放着《祝你生日快乐》。

    安平一开始还以为是警察抓小偷,甚至拍照发了朋友圈,回到城隍庙后才发现只有木葛生一个人在。

    “老五飙车被抓。”这人躺在院子里晒太阳,懒怠道,“三九天去局子里捞人了。”

    过了一会儿,柴束薪打来电话:“你过来讲。”对方顿了顿,道,“我解释不清楚,他们都以为老五是个女孩儿。”

    木葛生仿佛早有预料,他一边憋笑一边挤出一副关切的语态:“啊?那你没事吧?”

    电话里静了片刻,然后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现在以为我在拐卖人口。现在可能要你过来捞我们俩。”

    木葛生笑得半死,最后去派出所把他接了回来。

    两人进门时,柴束薪手里提着个笼子,里面关着一只花里胡哨的大鸟。

    安平正好奇怎么又跑了一趟花鸟市场,接着大鸟就开了口:“哥,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

    安平吓了一跳—那只鸟居然是朱饮宵的原形,还是缩小版。据说柴束薪在路边买了个装仓鼠的笼子,愣是把他塞了进去。

    木葛生笑哈哈地把笼子挂到了房檐上:“没事儿啊,明儿早上放你出来。”

    柴束薪倒是神色如常,只是当晚做了一桌全鸡宴,拎着刀在院子里杀鸡拔毛,鸡鸣惨叫接二连三地响起。安平和木葛生坐在走廊上下棋,笼子被挂在半空,只见朱饮宵把头拱在羽毛里,缩得像只鹌鹑。

    第二天早上,安平被打鸣声吵醒,下楼时发现乌毕有正站在笼子底下和朱饮宵吵架。

    “煮夜宵,你要死啊!你是朱雀,又不是公鸡!”

    “你快点儿放我出来嘛。”朱饮宵捏着嗓子掐出一段女声,“不是公鸡,母鸡也可以的。”

    最后,睡懒觉被吵醒的木葛生拎着笼子把他扔出门外,安平和乌毕有出门找时已经没了踪影,俩人在庙会上逛了一大圈,才在卖兔子的摊位上找着。

    朱饮宵看起来还挺抖擞,抻着脖子雄赳赳气昂昂,吸引了一大堆小孩儿。

    安平看得无语:“都被扔出去了,他就不能自己变回来吗?”

    “罗刹子下的咒,这倒霉玩意儿解不开。”乌毕有脸色黑得像锅底,跑去和老板讨价还价:“一只鸡你卖五百?你怎么不去抢?”

    老板振振有词:“小娃懂什么?我这是杂交鸡种,你看这毛色,多气派!”

    安平:“……”

    最后,乌毕有跑回去拿来城管证,连带着摊子一起没收。两人将一大车兔子、金鱼、鸡拉回城隍庙,却发现朱饮宵正在和木葛生吃早饭。

    对方看见乌毕有就乐了起来,一把揽过他:“来来来,爷们儿这回把哪只鸡认成我了?”

    乌毕有险些被这家伙气死。

    不过,积极认错、死不悔改说的大概就是朱饮宵这种,这人是个重度摩托车患者,天天踩着油门风驰电掣,长腿美人配摩托车。安平的朋友圈最近都是关于他的抓拍。连同桌都给他发消息:“外卖会员安排上,我就不信了,老子一天点四顿,坐等小姐姐给我送饭!”

    安平不忍心戳穿这人的旖旎幻想,拜托朱饮宵去给他送了一回。当晚他的微信被刷爆,全是同桌的鬼哭狼嚎,活像苦守寒窑十八载终于等来薛平贵的王宝钏。

    不过,正如乌毕有所说,朱饮宵飙车技术一流,穿衣搭配一流,然而对于摩托车的审美实在令人不敢恭维—这人将摩托车漆成了大红底,配以五花八门的杂色,跑起来仿佛小马宝莉踩着七彩祥云。安平左看右看觉得这配色十分眼熟,后来突然想起来,像极了当年朱雀化形前的杂毛鸡。没看出来,这星宿子还挺有童心。

    朱饮宵一直待了半个月,如今已是正月十五。

    前几日木葛生有事没事就招呼人打麻将,几个人都成了精,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乌毕有和安平输得底儿掉,连朱饮宵也吃不消。今天这两人一大早就跑了出去,一直到下午才回来。

    “爷们儿,今日胜负如何?”朱饮宵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