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1/8)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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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代诸子七家,真的听从天算子之命吗?

    “我觉得长生子是为你好。m.sanguwu.cc”松问童在小厨房里炒菜,火苗蹿得老高,“虽然那家伙说话不怎么中听,但都是实话。”

    木葛生躺在房檐上:“嗯,听得出来。”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我饿了。”木葛生从窗口探出个脑袋,“开个会也能开这么久,咱们吃啥?”

    松问童一铲子掀过去,被他闪身躲开。

    “闻出来了,牛腩焖锅—记得少放点儿辣。”

    聚会一直持续到下午,众人刚刚散去,木葛生实在没有想到能开这么久,饿得前胸贴后背,瘫在房顶上纳凉,头顶银杏树枝繁叶茂。“舒坦。”他怀念地叹了口气,“多少年没上过房了。”

    “刚刚还在水榭大放厥词,”松问童哼道,“一会儿工夫就原形毕露。”

    “这不等你做饭嘛,偷得浮生半日闲。”木葛生道,“就这一顿了。接下来一段时间我都得住军营,要忙的事情太多,估计有段日子见不着了。”

    “想吃什么,找人去邺水朱华说。”

    “得嘞,要给钱吗?”

    “你找揍还是怎的?!”松问童的怒喝传出老远。

    正要推门进来的乌子虚吓了一跳:“老四又怎么你了?”

    “老三,你来得正好。”木葛生喜上眉梢,“这可不够吃了,让老二加菜。”

    话音未落,松问童反手甩出一根筷子,擦着乌子虚耳鬓掠过,没入门扉:“你来便来,跟着个身后鬼是做什么?”

    门后转出一人,躬身施礼:“墨子明察秋毫。”

    “来时我就想问了,”松问童一边切菜一边道,“七家之事,乌孽来了便罢,你个酆都判官来凑什么热闹?死太久嫌命长吗?”

    门前站着一名男子,手打黑伞,青衣白面,正是阴律司判官崔子玉。

    “下官并非有意冒犯。”崔子玉唱戏似的拖着长腔,说起话来尖声细气,“其中原委,还请诸位听我一一道来。”

    “少废话,刚听人扯了一上午。”松问童将泡好的牛肉提出水盆,啪地摔在砧板上,“你敢在我这儿说书,我也不介意拿你下酒。”

    银杏书斋众人与阴律司素有渊源。当年松问童与木葛生第一次大闹酆都,就是在阴律司领的罚。那时众人第一次见崔子玉,那判官拿着罪状在堂上一条条陈述,长腔拖嗓比现在还离谱,木葛生听得快睡着,松问童听得暴躁,拎着刀上去把他打了一顿,接着自己一口气把罪状念完,下去领罚。

    当堂打判官,原本罪加一等,但崔子玉睁只眼闭只眼地把这件事压了下来。也是从那以后,这位判官大人说话的毛病总算有所改善,虽然仍是催人尿下,但总不至于念个罪状都要念半天。

    木葛生跳下房檐,从灶台上顺了一只卤鸡爪子:“崔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见过木公子。”崔子玉躬身行了一礼,“下官此次前来是想求一卦。”

    松问童一听就火了:“你找死?”

    “老三,你拦着点儿老二。”木葛生挥挥手,转头朝崔子玉笑道,“崔大人,上午的事您也看见了,我无意继承天算子之位,不过是师父座下一个孽徒,您现在求我算卦,大家都不好看。”

    话虽如此,木葛生却在心里反复思量,刚刚他说的道理,崔子玉不可能不懂,但即使如此,对方依然上门求卦,那么所求绝非小事。而崔子玉又是老三带来的,证明此事与酆都有关,并且乌氏也牵涉其中。酆都能人异士颇多,判官却大动干戈入世请人,天算门下如今只剩两人,大师兄在蓬莱无法出山,剩下的便只有他。到底是什么事,非要请天算一脉起卦?

    木葛生心念急转,听见崔子玉道:“木公子可知酆都城西关?”

    城西关,阿鼻之地,阴兵出关。这个名字实在太有分量,连崔子玉说出口时也少了一咏三叹,语气慎重。

    木葛生心说:“我可太知道了,我在那儿干过什么,说出来能吓死你。”

    连松问童都是一顿:“城西关怎么了?”

    “既知城西关,想必诸位也知道阿鼻之地里面有什么东西。”崔子玉道,“阴兵出关,逢乱必至。近年来天下大乱,地脉不稳,城西关中阴兵异动愈加频繁,关内恐有大变将生。”

    木葛生问:“所以呢?”

    “城西关内生变,会直接影响到酆都甚至华夏地脉,十殿阎罗都在早做准备。但天意难料,故派下官向木公子求取一卦,算一算下次阴兵出关的时间。”

    “关内生变,让阎王趁早派人镇压便是。”松问童道,“算什么阴兵出关时间?”

    “阴兵不出关,即使是阎王也无法强行将其唤醒后镇压;反之,即使十殿阎王出手,也未必能保证十拿九稳,一旦阴兵暴动,甚至会危及酆都。”崔子玉长拜到底,“生死存亡之际,多一分准备便多一分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