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1/7)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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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子七家有上古盟誓,当在风云骤变之时为众生掌舵。m.wangzaishu.cc

    那一日蓬莱来客为的是上门求人,最后带走了林眷生。

    “不知所为何事,师父起了一卦,决定让大师兄过去看看。”木葛生跷着二郎腿数他的钱,“还是大师兄好,走前还记得给我留零花钱,哪像我爹,几年都不给我一个子儿。哎,老三,你每次去酆都,你家那群长辈会不会给你塞体己钱?”

    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传来,乌子虚边咳边道:“有是有,但都是冥钞,再多也花不出去。”

    “老四,你少和他说两句吧,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屋里住了个痨病鬼。”房门被一脚踹开,松问童端着一只汤盅走了进来:“老三,你省着点儿咳,再咳你那嗓子就废了。”

    “我有什么办法?”乌子虚捏着一个烟杆,无奈道,“谁知道抽烟居然这么难学?”

    “姑妄烟杆是阴阳家历代相传之物,和老二的舐红刀一样,是每一代无常子的身份象征。不说别的,单是点烟召阴差,你总不想每次都被人看见呛得死去活来。”木葛生道,“长此以往,难免招致流言蜚语。听说现在酆都已经有人说这一代无常子是个不会抽烟的奶少爷了。”

    “去他的奶少爷,老子一刀给他剁了。”松问童将汤盅揭开,“润喉的,喝完接着学。”

    “老二,你熬了雪梨银耳羹?”木葛生眼睛一亮,刚要下手就被拍开。

    “滚,没你的份儿。”

    “偏心。”木葛生撇撇嘴,转头看向乌子虚:“话说,昨天老二带你去了关山月?怎么样,感受如何?”

    他不说还好,乌子虚顿时一口梨卡在嗓子里,呛得半死不活。

    “闭嘴,有完没完?”松问童一巴掌拍上木葛生脑袋,“厨房锅里还有,想喝自己去盛。”

    “看来是不怎么样。”木葛生了然,“不过,这次老二你居然没输个底儿掉?赵姨怎么放你回来的?”

    “输光了,老三钱也不够。”松问童的脸黑如锅底,“赵姨让老三唱一曲,唱完就放人。”

    木葛生一惊:“老三唱了?!”

    “唱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唱的什么?”

    “哭丧词。”

    “……啥?”

    乌子虚听不下去了,辩解道:“我是阴阳家人,历代无常子只学这个,还不是老二你非要我唱?”

    “那你就大晚上唱哭丧?”

    “这是最轻的了,无常开口鬼见愁,我再唱点儿别的怕是会招来什么东西。”

    “你这会儿倒是能说,昨晚怎么不见你这么淡定?”

    木葛生听着两人拌嘴,忍了半天,最终发出一声大笑,随即就被开门扔了出去。

    木葛生闲来无事,找了两棵看起来结实的银杏树,撑起吊床,闷头大睡了一觉,睡得不知今夕何夕。就在他在梦里数钱数得正高兴的时刻,有什么东西一巴掌扇到了他脸上,他迷迷瞪瞪睁开眼,以为又是松问童在闹他:“老二,你找死啊……”

    接着他就清醒了,因为面前的人不是松问童,而是一只色彩斑斓的雉鸡。

    双方大眼瞪小眼片刻,木葛生眼明手快地抓住鸡脖子,直接提了起来:“老二什么时候又养鸡了?”说着上下晃晃,“这么时髦,还给你做了染烫?”

    雉鸡发出一阵断气似的尖鸣,木葛生不以为意,先一股脑将鲜艳的尾羽拔了个精光,接着幸灾乐祸地站起身:“又有一个毽子了,带你去给老二看看。哈哈,气死他。”

    结果松问童看着他手里的鸡,摇摇头:“这不是我养的。”

    “不是你的?难不成是白水寺的僧人养的?不对啊,他们不是忌荤腥吗?”木葛生有些意外,提着鸡脖子上下看看,“难道是野生的?这年头野鸡都这么花哨了吗?”

    “它和普通雉鸡长得也不太一样,雉鸡虽艳丽,但颜色没有这么……别致。”乌子虚斟酌着用词,“像被谁丢进了染缸里。”

    木葛生手里的鸡浑身彩色,红、橙、黄、绿、青、蓝、紫一样不少,仿佛它祖宗七代是七仙女,方才配出这个颜色的杂种。

    “吃吗?”松问童打量着木葛生手里的鸡,“可以做一锅鸡公煲。”

    “吃。”木葛生当机立断,“我来拔毛。”

    话音未落,雉鸡尖叫一声,狠狠啄了木葛生一口,接着撒丫子逃出门去。

    木葛生哪里肯罢休,抓着松问童就追了出去,结果没跑两步,迎面撞上一人。

    “师父?”

    “先生!”

    银杏斋主看着脚下的鸡,弯腰抱了起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抓鸡。”木葛生道,“今晚吃鸡公煲。”

    银杏斋主看着屁股没毛的雉鸡,神色一言难尽:“你们要吃它?”

    “不能吃吗?”松问童神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