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2/7)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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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鸡是先生您养的?”

    “是我疏忽,你们昨日不在书斋,未见蓬莱来客。”银杏斋主无奈道,“昨日蓬莱有贵客至,除了请眷生,还有一件事,就是拜托我照顾星宿子。”

    “星宿子?”木葛生一愣,“朱雀血脉,朱家家主星宿子?”他反应极快,难以置信地看着银杏斋主手里的鸡,“您的意思是—”

    “嗯,你想的不错。”银杏斋主道,“你们刚刚准备吃的这个是新来的老五。”

    松问童:“……”

    “朱家身为朱雀后裔,位列诸子七家之一,但朱雀乃祥瑞,乱世不出,如今华夏战事四起,朱家须隐而避世。但诸子七家有上古盟誓,当在风云骤变之时为众生掌舵,所以每当乱世时,朱家都会派星宿子出世,为七家助力。”

    水榭中,银杏斋主抱着怀里的雉鸡,看向面前三人:“这便是当代星宿子朱饮宵。”

    “什么?”木葛生没听清,“煮夜宵?”

    “先生说话,不要乱打岔。”松问童踹了木葛生一脚,“不是,先生,为什么星宿子会是只鸡?朱家这是没人了吗?”

    “我记得朱雀年幼时无法化为人身,形态、习性与雉鸡相似。”乌子虚沉吟道,“所以星宿子的年纪还很小?为什么不长大些再出世?人间浊气重,并不利于朱雀成长化形。”

    “乱世纷纭,时不我待。”银杏斋主梳理着雉鸡的羽毛,“我数月前算了一卦,已到星宿子出世之时。”

    “原来如此。”三人闻言齐齐躬身。

    天算子推算天命,七家皆唯其卦象是从,银杏斋主亲算之卦,不会有人有异议。

    “那么这便是老五了。”木葛生显得很满意,“太好了,我终于不是老幺了。”

    “无谓之争。”松问童道,“先生,您身体不便,老五还是交给我们照料吧。”

    “也好。”银杏斋主将一摞符箓递给松问童,“这是化形符,朱雀幼时灵脉不稳,可能会化作人身,但维持人形消耗甚巨。饮宵要是什么时候化作人形,两个时辰之内若变不回去,就用此符。”

    “会用吗?”乌子虚探头,“阴阳家也略通符箓之道,我可以教你。”

    “会。”松问童接过符箓,面不改色道,“别小看了墨家传承。”

    养鸡并非易事,养孩子更不轻松,而又养鸡又养孩子,那可谓深刻诠释了何为鸡飞狗跳、鸡犬不宁。

    乌子虚太忙,木葛生太不靠谱,基本上带老五一事被松问童全权包办,松问童每天除了给木葛生开小灶,还要给老五加菜。几日后,木葛生对日渐减少的菜品表达了深刻的不满:“老二,你别折腾着给老五熬奶糊了,它是神兽,用不着吃得这么娇贵。”

    松问童看着这人把一罐牛奶喝掉一半:“你想怎样?”

    “我知道它吃什么,明儿我带老五去吃饭,你不用瞎操心了。”

    第二日,松问童在白水寺菜园找到了晒太阳的木葛生,那雉鸡被这人丢到了菜田里,正满地啄虫。

    两人照例打了一架,然后达成共识,隔天饭桌上加了一道菜—炒蚕蛹。一盘熟,一盘生,木葛生吃菜,朱饮宵吃虫。

    木葛生有半夜翻厨房的习惯,他睡得晚,天天少不了夜宵。自从老五来了,那雉鸡就成了他的重点食材候补,松问童不得不夜夜搜查厨房:“老四,你怎么又把它扔进砂锅里了?!”

    “没啥,给它洗个澡,今天在菜地里滚得太脏了。”

    “你洗澡在砂锅里洗?”

    “有什么不可以?”

    “那为什么锅里还放着葱、姜、蒜、花椒、桂皮?!”

    “这叫药浴。”

    朱饮宵第一次化形时,银杏斋主不在,松问童一脸镇定地将符箓贴满了小孩儿全身,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松问童不慌不忙,点香火、打手鼓,甚至开始念什么乱七八糟的符咒,最后连乌子虚的姑妄烟杆都被他拿来点上了。

    被召出的阴差和他大眼瞪小眼:“墨子可是有什么吩咐?”

    “没事。”松问童依旧一脸镇定。“……您这是?”“跳大神。”

    还有关于朱饮宵的称呼,松问童和木葛生争论了不止一次—

    “你能不能不叫老五‘煮夜宵’?”

    “那叫什么?猪淫笑?”

    “……”

    一日,乌子虚照例熬了个通宵,提着灯笼走出书房,却看见朱饮宵流着哈喇子趴在门外。“老五?”他将光屁股小孩儿抱了起来,“怎么跑出来了?饿了吗?”

    半大孩子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吸吮着手指,片刻后,一张小嘴里发出一阵悠长的啼鸣。

    木葛生在房间里顿时炸了:“老五,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身为朱雀,天天学公鸡打鸣,你丢不丢人?!”一句话带了三个身份,朱雀幼崽形态模糊,众人也是天天瞎叫。老五小小年纪身兼数任,着实是个大忙人。

    乌子虚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