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7/8)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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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
“劝架。”柴束薪捏着针,看向乌子虚,“你还打吗?”
“不打了吧。”乌子虚见状叹了口气,将姑妄烟杆放在一旁,“我撑不住了。”
“果然还是老三讲道理。”木葛生一骨碌爬了起来,四下环视,“您二位这是在这儿拆迁呢?”
“你好意思说我?我这是为了谁?”松问童反应过来,横眉怒斥,“吃里爬外的东西!”
“老二,你消消气,消消气,气死自己谁如意?”木葛生拣了张还算完好的凳子坐下,看着房中三人,忽而一笑,“除去七家议事那次不算,咱们四个有好些年没这么聚在一起了。”
柴束薪依旧寡言,乌子虚累得说不出话,松问童冷着臭脸,爱搭不理,一时间竟无人开口。
“得,往年都是我唱戏,看来今天还得我唱独场。”木葛生拎过去一只没被打坏的点心盒子,掏出一块酥饼放进嘴里,边吃边道,“最近发生了许多事。前些天我昏迷不醒,大家也没个时间商量。我想了很多,在座都不是外人,咱们直接摊开来说。”
木葛生讲了很多,从当日闯入阴阳梯遇见阴兵,包括梦中所见所闻,以及醒来后乌孽在船上和他的对话,甚至是柴府中众人对峙,到他坚决不肯起卦,从头到尾,无一疏漏,只是隐去了药家与木司令一事。
木葛生讲完,嚼着酥饼,心想:“我可真是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实话。”
他眼角余光看向柴束薪,见对方面色无异,仿佛早已料到他会隐去那一段,他撇撇嘴,心想,这人可真是越来越没有意思了,哪像当年,一点就着。
“是你做得出来的事。”松问童被扎得动弹不得,还维持着出门的动作,冷哼道,“既然你已决定不起卦,只怕七家大多会撤离,怎么守城,你想好了吗?”
木葛生耸耸肩,土匪似的道:“这不是有你们嘛。”
“你还真当自己打劫来了,空手套白狼?”
“你自己打架输给我了,别赖账啊。”木葛生道,“大不了事成之后给你做饭吃。”
“你别下厨。”乌子虚立刻道,“否则即使赢了,怕也是兔死狗烹。”
“得。”木葛生掰着指头盘算,“蓬莱和朱家估计会走,墨家算一份儿,至于药家,”他看着柴束薪,“你摆得平吗?”
柴束薪面色平静:“我自有办法。”
“那再加上药家,还有天算子,这样就三家了。”木葛生的架势仿佛要捆人上贼船,他大大咧咧地看向乌子虚:“老三,你入不入伙?”
乌子虚沉默片刻,道:“老四,你决定好了?”
松问童一听就火了,骂了一声:“你他妈的还没挨够,是吧?”
“别乱嚷,你也没少挨我的拳。”乌子虚难得将松问童?了回去,接着看向木葛生:“如果你算了这一卦,局面或许会好很多。”
“以一卦定一城之存亡,我没那么高高在上。”木葛生笑了笑,“此一战,胜负三七分,确实赢面不大,我会在城中贴告示,是去是留,所有人皆可自己定夺。”
“若只有阴兵还好说,假如前方战线后退,一旦外敌侵至,胜算会更小。”乌子虚叹了口气,“我不劝你,只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七家之人,终非众生同类。”
“我明白老三你的意思。”木葛生抬起手,止住即将发飙的松问童,“阴阳家之事,我原先也常听师父提起,你从小就比我们承担得更多,于情于理,你都当得起说这些话。”
“但我不一样。”说着,他笑了起来,“不肖子孙,师门孽徒,或许不配为众生同类,但至少能当诸子七家中的异类。”
“对七家来说,你不可能是异类。”乌子虚立刻道,“你是天算子,四十九枚山鬼花钱认你为主,你承的是天命—”
“那又如何?”
“若你不肯承认这些,那便伤人了。”乌子虚看着木葛生,“我们都是自幼继承诸子,从小便懂得七家以天算子为尊,若你一句话便斥为乌有,那我们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岂不都成了笑话?”
“那是你活该。”松问童嗤道,“活该你叫乌子虚,子虚乌有,本来就是个笑话!”
“闭嘴。”木葛生拍了松问童一巴掌,“老三的名字是先生取的。”说着看向柴束薪:“你能不能把他扎成个暂时性哑巴?”
柴束薪拿针扎了下咆哮的松问童。
木葛生叹了口气,看向乌子虚:“老三,我明白你的意思,之前种种,我也明白你的为难,老二发疯归发疯,但我们并没有立场去怪你什么。至于起卦一事,是不为也,非不能也。”
木葛生轻声道:“我知道诸子七家不同于凡俗,自上古以来,经历朝历代而不倒。但就当我求你,别把我当什么天算子,也别把我往天上捧。
“师父满头白发,不是没有原因的,高处皆霜雪。
“那太冷了。
“而且,你们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