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5/9)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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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你若能走过三招,我就告诉你这刀的名字。”

    “那我若打赢了呢?”

    “不可能。”

    “不试试,怎知不可能?”

    ……

    “我们都打一下午了吧?我看我也不是没有赢面,你说说看,我若赢了,又当如何?”

    “你若赢我,我便应你一个承诺。”

    …………

    木葛生从思绪里回神,侧身避开迎面而来的第一道刀风,同时就地一滚。松问童的刀极快,没人看得清他出招的全貌,捕捉到第一道刀光的刹那,其实已经是第二招的收势。想要避开二段式极难,但当初的木葛生轻而易举地做到了,用的是军营里蛮不要脸的打法—别站着,就地滚爬,能滚多远滚多远。

    松问童出身墨家,旁学出自蓬莱,武学正统、精粹,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土而匪气的招式,着实震惊了一番。后来松问童发觉木葛生其人亦是如此,风流倜傥是他,厚颜无耻是他,算无遗策是他,不学无术也是他。他能亲亲热热地在关山月为姐姐妹妹唱小曲儿,也能义无反顾地为朋友两肋插刀;如今换了军装,打起架来依然像当年那般浑不要脸,却亦是卓然不群。

    两人一来一往,出手都是当年打架时的旧招,完美再现了初见的那一幕,然而双方熟得不能再熟,一式未完便已变招。当年他们是平局,如今再次打过,更快的速度之下,木葛生无疑落了下风。

    银杏几度叶黄,犹记当年事,一如昨日。

    松问童抽身一转,长刀抡起半圆:“你的身手没什么长进。”

    “那可未必。”木葛生凌空跃起,“我这是赤手空拳,若有武器傍身,一招可定胜负。”

    “身手不高,口气不小。”松问童啧了一声,“战局已开,你若能避开我的刀,想拿什么武器,自行去拿便是。”

    “那怎么成?当年我们就是这么打的,我若拿了东西,便不一样了。”

    “就该不一样。”两人错身而过,擦肩的刹那,松问童的声音响起,“如今已非当年。”

    木葛生一愣,继而笑了起来:“好!今非昔比,并非当年!”说着扬声道,“来吧,老二,一招定输赢!”

    “不必留情!”

    千钧一发之际,松问童一刀平斩,在空中劈开妖异、凌厉的弧度,刀光中有红色若隐若现,连远处围观的人群都被刀气震得连连后退。这一刀,他压上了手劲,舐红刀虽未出鞘,但足以伤人。

    木葛生避之不及,被一刀掀翻,摔在地上又滚出好远,整个人抽搐了两下,没再爬起来。

    松问童倒是不那么担心对方会受伤,他的刀劲,他自己有数,只是这一招木葛生并非避无可避,大概是消耗太多,反应不及。

    松问童拎着刀走过去:“你要是还站得起来,就继续。”

    结果下一秒木葛生猛地抬腿一钩,松问童顿时被扯得摔倒在地,接着一把枪抵上他的眉心。

    “你输了。”枪口后是木葛生笑眯眯的脸。

    松问童把他踹到一边:“你这是胜之不武。”

    “兵不厌诈,是你说可以用的。”木葛生哈哈一笑,接着整个人瘫倒在地,“累死我了,劳烦您搭把手,把我拖进去。”

    松问童也没客气,横竖四周都是沙地,他一手拽住木葛生的脚,直接将其拖进了军营。

    整片营地是木司令多年前便建好的,操练场旁边盖着几栋小楼。木葛生先去冲了个澡,换了一身军服出来:“老二,你怎么会来军营?中午没生意吗?”

    “你倒还记得邺水朱华。”松问童哼了一声,“昨儿晚上摆满了两层楼的宴席请你,等到半夜都不见人。”

    木葛生一愣,心想,完蛋,他昨晚难得见着他爹,居然把这茬儿给忘了。

    “那啥……”木葛生自知理亏,打着哈哈道,“要不我出钱,过几天你把厨子、家伙都拉到军营来做一顿,也算给兄弟们加餐。”

    这人万年铁公鸡,一毛不拔,此时却要自己出钱,可见是真的心虚。

    “滚吧,不缺你那几个钱。”松问童一句话把他撅回去,“你昨晚去哪儿逍遥了?席上你不在,连酆都都派了人来。”

    “酆都?他们好死不死来做甚?”木葛生闻言挥挥手,“我这边活人事儿都忙不完,没工夫搭理死人。”

    “现在由不得你。”松问童推开窗,从小楼望去,正好能看到不远处的山峰,白水寺若隐若现,“你回来的消息已经传开了。两年前你不在,这件事便一直拖着,现在各家都派人赶来了。”

    “两天后白水寺银杏书斋,七家群聚,诸子争鸣。”

    天方破晓,僧人敲响晨钟,长鸣悠悠,遍传满城。

    银杏书斋中有一片水塘,栽满睡莲,塘上用乌木搭建了长桥,通往尽头的水榭。银杏斋主在世时,最喜在此处闲憩,微风帘动,满室幽凉。

    乌子虚站在长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