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糖呢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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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的肋骨只能静养,等待自动愈合。他躺在床榻上,默默哭泣,他心疼哥哥,更心疼母亲,他不是没有怨恨过母亲对哥哥的偏爱,对他的忽视,可这次回来,见识过哥哥刘橡的疯疾之后,他终于能够体谅母亲的不易和痛苦。
我被花铁铁一脚踹进院子后,刘景就来了,墙外众人退下回避。
我忙完走出偏苑,只见刘景独自等在外面,他背对着我负手而立,仰头看向被层层宫墙框住的远方。
我跪拜行礼,他缓缓转身,走过来,将我扶起。他的眼圈红红的,我赶紧低下头,避开视线。良久,他声音哽了哽,有些沙哑,问道:“我家七郎的……病,还……有得救吗?”
“有!”我坚定的回答,然后又略微迟疑地道:“药引子有些难找,不过也不麻烦,只是得等一个机缘。”
刘景点点头,有些欣慰,也有些感激,把我的小手握在他的大手里,拍了拍,抖了抖嘴角,再没说一句话。他在院子门前踱步踟蹰,许久,才踏了进去……
他后来跟我说,那天他是要我一个确定的答复,来做一个决定的。如果我说没救了,他就真的下旨赐死他的七郎,长痛不如短痛,他只身在外面等了那么久,其实是要亲自送他的七郎上路。
薛环还是没有消息,我便把为七皇子刘橡寻药引子的事,交给了堂邑夫。
平安等人问我到底是什么药,还要避着她们,私下交代堂邑夫。我笑而不语,花铁铁逼迫堂邑夫,堂邑夫如何也不开口。她们只能作罢。
不是我保持神秘,不肯明说,实在是这味药引子,有些难以启齿,并不能被世人轻易接受,是以三缄其口。
刘景御驾丛芳园探视七皇子和齐王以及贤贵妃,便也安排在此用晚膳。于是我们也得等着一起陪膳,这是恩典。可刚才那一番折腾,我身心疲惫,本来我就有饿病,这会儿更是饿得心烦意乱,烂么糟糟。
胡乱塞了点点心,也是不行,我疯狂地渴望着“安慰”,就像戒奶期的孩子犯了奶瘾,急切地寻求母亲的怀抱!于是就去我的行囊里翻找我的宝箱应急,不找不要紧,一找我简直原地死去。
“我的糖,我的糖啊我的糖……这个死花铁铁,一定是花铁铁……”我晃了晃空空如也的糖盒子,里面刚啷刚啷响着,只有特么一颗糖果了,这个没良心的,偷吃我糖,就给我留了一颗,我恨地咬碎牙齿。
她怕是还觉得自己可有良心了吧,还知道给我留一颗。我怒发冲冠,拿着我的糖盒子,如闪如雷地冲着院子里的凉亭子杀去。
凉亭里,堂邑夫下学回来,顺道给花铁铁和平安带了两套新品胭脂口脂,平安和花铁铁正闲情惬意地倚在美人靠上,手持小镜一一试色,有说有笑。惠王和堂邑夫在亭心石桌旁翻阅书籍讨论学业课题。
老远见我气鼓鼓地来了,众人还没作反应,就见我把手中一物“唰”地往花铁铁脸上一扔,花铁铁本能地躲了一下,没砸到脸上,只肩膀挨了一下。
花铁铁收起脸上的笑容,蹙着眉头委屈巴巴地揉着肩,一脸错愕和不快,埋怨:“干什么?你也发疯病了!”
这话用词有些刺耳,平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惠王。惠王依旧端庄持重,毫无波澜,只看着我一脸探究。堂邑夫倒是提了一口气,星眸微颤。
我眼底凛冽,怒“哼”一声,喘着粗气,攥着拳头,那架势那模样似是马上就要气炸了似的。
平安上前来抱住我,拍拍我的背给我顺气,问我怎么了,气成这样。我噙着泪水,指着花铁铁道:“你问她!”
花铁铁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糖盒子,了然,有些心虚,却故作轻松,然而到底惴惴,便提着气硬着头皮,吊儿郎当道:“哎呀,我当什么大事儿呢,那个,不是,不是你……牙口不好嘛,平安不许你吃糖,我那个,我这……我可都是为了你好。”
我听不得她如此狡辩,“好个屁,你滚,绝交,我要和你绝交,我再也不和你好了,太过分了太过分了,这次说啥我也不和你好了。”我用袖子抹了把眼泪,瘪着嘴努力忍住不哭出来,却还是破了功,说完就仰着头咧嘴哇哇大哭起来。平安是个心软的姑娘,当即跟着红了眼圈儿。
堂邑夫见此情形坐不住了,傻站那里嘟囔道:“坏了坏了,真生气了。”
即便我和花铁铁的事儿,他不好掺和,他也不会把花铁铁晾在一边,自求多福。趁着我大哭,堂邑夫对花铁铁剑眉一挑,示意她小心说话,赶紧哄,还能挽回。花铁铁并没领受他的好意。
堂邑夫也就是占了我这人向来就事论事,不喜欢连坐的好处。当然此刻,我也顾不得计较堂邑夫敢在我眼皮子底下使小动作,只倔强地瞪着花铁铁,像御敌的小兽一样,露出一排细小的下牙,每一个小牙都极力对着花铁铁展示我心中无尽的恨意。
我声色俱厉,指着她道:“我攒了那么久的糖,你都给我吃了,我恨死你了,我再也不和你好了,呜呜我辛辛苦苦攒了那么久,都给你吃啦,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