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番外,是番外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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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州郁氏富甲一方,夫妻恩爱,可惜膝下未有所出,外人眼里颇为叹息,郁老爷充耳不闻,后老来得女,视若珍宝,自小要风得雨,不似寻常女儿家拘着。www.feiyange.com

    郁清和七岁那年,府上来了位小公子。

    是日,她甩开一帮仆从,溜到父亲书房前,来看抢走她老爹的小子长什么样。

    手指将纸窗戳开一个小洞,踩着垒高的板砖往里偷看。

    不知那人是不是身板太瘦,瞧着也不比自己大几岁。郁清和的担忧瞬间化成乌有,又在门口偷听一阵,得知他叫沈确,是来求学的。

    郁清和撇撇嘴,老爹样样都依她,就是迂腐的很,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死活不愿教她识字,连书房都不许她接近。

    这下可好,宁肯收下个外人。

    她越想越气,脚下的板砖松动,引起里面的人注意,“谁?”

    郁清和顿时警觉起来,眼看老爹就要往这边走,她要躲也来不及,免不了挨训。

    这时,沈确动了。

    郁清和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声音,清濯如玉般悦耳:“多半是野猫罢。郁伯伯,我有一问不解,还请您指教。”

    吸引走老爹注意,郁清和趁机猫腰溜走。

    后来她总有意无意从书房经过,听到郎朗读书声,想识字的心蠢蠢欲动,还真让她找到了机会。

    很多用完的废稿堆积墙角,仆人偷懒赶次日天明才会拾掇掉。这些整齐的书稿俨然成了郁清和的囊中之物,她如获至宝,按照上面简单的字形临摹,用完放回去,神不知鬼不觉。

    至于书稿的进度为何同初学出奇地一致,郁清和就不得而知了。

    在郁府留了有段时日,沈确两颊边终于生出些肉,五官渐渐长开,瞧着让人心生喜爱。郁夫人素爱热闹,某日饭桌上打趣。

    “小郎君,我瞅你生的俊俏,日后把卿卿许给你做夫人好不好?”

    不等沈确反应,郁老爷横眉撂下句:“不知礼数!男女七岁不同席,以后教女儿些绣花弹琴……”

    郁夫人无奈耸肩,私下母女说悄悄话:“你爹平日也不这样,当了夫子尽爱摆架子。”

    郁清和却注意到另一桩事,“娘,我想学绣花。”

    “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郁夫人很是惊奇,知女莫如母,郁清和学字她只当没看见。

    大街小巷郁清和都走遍了,不少店铺奇货可居,假如她省下零花钱盘一间铺子,加上无可替代的金字招牌,利润还不是乖乖上门来。

    郁夫人不知女儿的算盘,只当她真心想学,满口应下。

    渐渐,郁清和去书房的次数少了。

    倒不是放弃认字,她藏好临摹的抄本,闲暇绣花样给老爹装装样子看。

    绣久了,郁清和发现一种新的趣味——用不同的绣样按照字形笔画绣,以针代笔,绣的不打眼,一般人压根瞧不出来。

    既能识字,又能练绣,真是两全其美。

    郁氏夫妻还当女儿成长了,看郁清和在廊下娴静绣花的认真样,极为欣慰。

    他们走后,郁清和打了好几个喷嚏,绣绷底下藏着的纸张飘飘落地。

    “给你。”

    帕子掩住几分狼狈,郁清和抬头道谢,“多谢啊。”

    却是沈确,正拿着飘出去的那张纸。

    郁清和:“……”

    看出她紧张,沈确眉眼弯弯,归还纸张,“我路过这里,什么也没瞧见。”

    手底压着的帕子已然脏了,郁清和不好意思起来,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沈确坐。

    “我绣方新帕子还你好啦。”

    郁清和想想,选了竹作绣样,“长青之竹,如何?”

    沈确赞扬:“好看,这是……是个沈字吗。”

    见沈确发现端倪,郁清和不免喜悦,补平几分遗憾,“对啊。我不知你的确字怎么写,只会沈字。不过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你可不许嫌弃。”

    “无妨,我来教你。”四周没有笔墨,沈确低头,伸出手指在她手心一笔一划认真写。

    手心痒痒的,郁清和看修长的手指运作,心中大致对名字有了雏形。

    她收手攥成拳,放下对沈确的芥蒂,劝诫:“你以后可不能学我爹,把书都读迂腐了。对大事头头是道的,可天底下郁郁不得志的才子那么多,遇不到伯乐,也得过好日子不是?”

    沈确眉尾一挑。小姑娘生了颗玲珑心,活的通透,不似他们闭目塞听。

    郁清和还在絮叨:“我听娘又在责备我爹,说他不识摊贩买卖……”

    “嗯。”

    郁清和止住话头,忽而惊喜道:“你也这样想对不对?你不会看不起那些商贩吗?”

    她这一动,沈确身体朝后微仰,“百姓日子过得好不好,不是只在高谈阔论诗书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