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番外,是番外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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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挑个寻常日去街上走走,不比书里知道的少。”

    没想到能从沈确这里得到肯定,郁清和一拍掌,“是了。做生意也有大讲究,也要看舵向如何,你帮我看看,你说我的手艺能开铺子吗?”

    若是旁人,多半要说千金贵体何须为生计烦忧云云,问是问出口,郁清和并不抱指望。

    不料沈确并未否定,凝神细看才给出答案:“用心钻研,可以一试。酒香不怕巷子深,绣的好,自会有识货的人千金求购。”

    郁清和同沈确约好,改日再将新的绣法给他看。只是还没绣好,沈确接到信封匆匆离府,未曾留下只言片语。

    说不气是不可能的,郁清和还没想好等再见沈确如何追问他,府上先出了事。

    爹娘之后几年接连离世,得罪过的仇敌将昔日偌大的郁府归公,人走茶凉,她辗转到了叔父家,处处看人眼色行事。

    进叔父家那日,郁存仁来抢她的包裹,确认里边没有银钱才死心。

    郁清和冷眼反问:“不是已将我爹娘留下的分走了?”任谁能想到,她幼时置办的那间绣坊居然成了此刻唯一的指望。

    这些人越是想将她踩在泥泞里,她就越要争气。仇恨的种子生根发芽,郁清和成长得很快。

    建立在不择手段的基础上,想夺回爹娘留下的产物,她就必须爬得更高,变得更强。

    和吸血的亲戚斗智斗勇耗费她许多心神,                                                一着不慎,她被迫上了花桥,反倒借此搭上了通判一脉,向大人物投诚,半威逼半利诱拉越多人入伙。有时回想,郁清和也说不准,究竟是她利用别人多些,还是自己当棋子多些。

    生意做大回不了头,偏偏这时,碰到了昔日故人。

    再见沈确时,他作为新上任的官员,是特意来查贪墨一事。交锋不太愉快,郁清和不念旧情,左右她想,这人也没认出现在的自己。

    临走时,沈确讳莫如深:“希望下次来,掌柜的店还在。”

    “谢过大人的祝福,不过不必了,想将店开到大人卸任时还是不难的。”郁清和反唇相讥,两人不欢而散。

    时逢荒年,不多时她接到上头的命令,护送粮食衣物前去支援,郁清和疑心有诈,却不得不走这一趟。原因无它,商户里只有她能补上这么大的亏空。

    爬到现在的位置,郁清和自认心硬如铁,想不到远有人比自己心狠。

    送来的东西被动了手脚,意识到这点时,她隐约知道大人物利用完自己最后一遭,决定是时候抛弃这枚无用的棋子。

    郁清和按兵不动,照常前行,等亲眼见过饿殍遍地,灾民颠沛流离,她丢失掉的良心活过来那么一点。

    夜里辗转反侧,郁清和难以入眠。

    沈确当日说的没错,昧着良心做事,是要遭报应的。

    一别经年,沈确想必已实现理想,而她呢?

    纵使此事她并不完全知情,可毫无疑问,无可辩驳。

    她是帮凶。

    枯坐了一夜,郁清和动身前,交给官差一份信。

    “请务必转交给沈大人。”

    所有罪责都在信中一并澄明了,可惜她不甘心为他人做嫁衣,既然注定要死,不如拉这帮伪君子一道去阴曹地府。

    算是……最后为沈确政绩贡献点绵薄之力,不枉他们相识一场。

    县衙中,负责贪墨一案的官员眉头紧皱,“沈确,按我说就该如实相报,你为何还要护着那女子?”

    沈确寸步不让,“大人,我知她心性,贪墨主使定另有其人,若是草草断案,岂不是让真凶逍遥法外?”

    权衡利弊一番,官员叹息摆手,“按你说的去办吧。要我说,你这妹妹也是不争气,好好的同奸邪混在一处,未必就冤了她。相认后好生劝劝吧。”

    沈确久久未言。

    未必是不争,她身处困境中,无人加以引导,酿成大祸。郁清和既不想让他认出,他就只当认不出。

    出门被寒意萦绕,雪簌簌飘落,青石板上铺了一片白,路尽头有人影至。

    看完信后,沈确匆匆赶去郁清和所在之地。

    呈上那封名单,郁清和比谁都清楚后果,无论谁赢谁输,她必死无疑,但她不想将命留给这群人。

    合上眼前,郁清和模模糊糊见到一片白色的衣角,记忆恍然回到最初。

    ……如果能够重新来过,她不会再走错路,只愿光明磊落为自己活一次,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

    ……

    与此同时,系统诞生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