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及笄礼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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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琴筝,每一个小调都反复品味琢磨,只为了呈现出更好的效果。
甚至在临上台前,她都拉着杏雨来回听了两三遍,确保无虞。
“杏雨,你觉得,他会喜欢我的曲子么?”慕溶月坐在筝旁,微微一笑,痴迷地撩动着琴弦,“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傻?可是,我只是觉得……他很值得。”
杏雨只是笑着附和:“旁人都说,谢大人不近女色,身边从未有过女人。小姐貌若天仙、才学过人,加上这般热烈的攻势,这世间的哪个男子,能忍得住不对小姐动心呢?换做谢大人,也是定然招架不住的!”
一听到这句话,慕溶月便呼吸加促,红极了脸,就连指尖不小心弹错了一个音节也没注意。
“杏雨,你莫要再哄我了。”她失笑地继续按在琴弦上,“就赏你再听我弹奏一曲吧。”
及笄礼的那天,来了许多贵客。公主府金碧辉煌,一片气派之景。沈惠心更是拨下万两黄金请全京城的百姓喝酒,与民同乐。镇国大将军慕昭元亲自登台致辞:“感谢各位宾朋佳客聚集于此,观赏小女溶月行成人笄礼。下面,小女溶月的笄礼正式开始!”
在一片掌声的簇拥下,从幕帐后走来了一位袅袅婷婷的窈窕女子。慕溶月一袭霓裳羽衣出场,梅花妆,点绛唇,眉目如画,顾盼生辉。宾客无不惊艳地赞叹出声。
慕溶月款款行至场地中,向观礼宾客行揖礼,继而端正地跪坐在笄者席上,顺从地举起一把木梳,望向沈惠心:“母亲,请为月儿篦头吧。”
沈惠心唇边带着满面春风的笑,是家有小女初长成的欣悦。她以盥洗手,拭干。旁边的赞者奉上罗帕和发笄,沈惠心便开始为女儿吟诵祝词。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语毕,沈惠心开始为慕溶月簪笄。她将慕溶月的发辫盘至头顶,将头发绾成一个髻,再簪上了凤冠。
最后,慕溶月盈盈起身,面向父母亲,行正规拜礼。
礼毕,慕溶月再度朝向观礼席。
“诸位贵宾今日能在百忙之中抽空赴月儿的笄礼,月儿感激不尽。由此弹唱一首《雀儿叹》,纪念这如此珍贵的时刻。”
话音落下,杏雨便命人将云筝抬了上来。在众宾客期许的目光中,慕溶月郑重落座,抬起青葱玉手。
纤纤玉指跃然于琴弦之间,云筝弦乐悠扬飘散,声声入耳,犹如珠圆玉润,余音绕梁,久久不散。
良久,一曲毕,慕溶月雀跃地抬起眼来。
宾客们纷纷喝彩,送上了发自肺腑的赞扬。
“多谢大家捧场。”
慕溶月挥动长指,顿在琴弦之上。她起身鞠了一躬,笑容可掬。
“这首曲子是我日思夜想,亲自谱写的作品——在此,我想将它送给一个人。”
话音落下,观礼席的宾客们不禁窃窃私语,猜测她话中的男子究竟是何人。
其实,无人知晓,那时她的手心都起了一层薄汗,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他是我见过最独特的男子。他总是不卑不亢、宠辱不惊。他很好,自己却不知道。”
那时,慕溶月仍然沉浸在情窦初开、小鹿乱撞的羞赧之中,浑然不知,自己即将步步落入万丈深渊。
最后,她鼓足勇气,面对泱泱众人,青涩地说:
“而我,现在便想邀请他上台,来到我的身边。”
说完,她红着脸颊望向了底下的谢羡风。
“阿羡”二字还未脱口,那一瞬,两人的目光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谢羡风瞬地僵在了原地,那脸上的表情,慕溶月一辈子也无法忘怀。
那紧皱的眉心,是呼之欲出的“厌嫌”二字。从始至终,他都未曾对她有过一丝的动容。一分一毫都没有。
不等慕溶月反应,谢羡风便猛地起身,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冷漠地大步离去。
他走得决绝,头也不曾回过。< 独留下慕溶月一人,呆呆地伫立在原地,脸上的血色也逐渐褪去。
他就这般走了。
徒留她一人,成为了众人眼中的笑柄。
这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径,无疑是做实了众人口中的流言,现场的气氛瞬间陷入了僵持。
而台上的慕溶月煞白着脸,早已乱了阵脚,措手不及。
……
“后来,我才知晓,原来,他当时走得那样果决,是因为,在当日的宴席之上,莫家也来了。”
慕溶月自嘲一般的轻笑起来。
“他定是以为,我是故意在莫盈儿面前这般张扬,而他为了向莫盈儿表明态度,这才这般决绝地离席,是拒绝了我,也让我的笄礼沦为了一场笑话。过了很久,我才知道。原来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