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及笄礼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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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将军今日火葬场了吗》 

    符卿这是明知故问,本想顺势挑起慕溶月的伤心事,再讥诮奚落她一番。

    她本以为,慕溶月会心虚,或是窘迫难当,或是恼羞成怒……她便有千万种法子,来让她无地自容。

    却不承想,慕溶月的反应很平静。

    她安之若素,反倒是实诚地应了下来:

    “娘子猜得不错。这首曲子,的确是我多年前为我的夫君所作的。”

    说着,她又起身,款款走到了琴前。

    “只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人的心境也总是千变万化。三年过去了,我再也弹不出从前少女情窦初开的青涩了。”

    最后,慕溶月面不改色道:“既然往事不可追,那么,就让这首曲子自此尘封,留于岁月长河吧。”

    此举,便是宣布自此再也不会重弹这首《雀儿叹》,也彻底杜绝了外人再旧事重提的可能。

    一时间,四座哗然。

    众人好似被勾起了陈旧的记忆,低声窃语起来。个别不明情况的人还在问,“慕娘子的夫君,可是谢将军?说起来,他今日怎么没在宴席上?”

    “慕娘子方才说时过境迁,物是人非……难道传言将军婚变一事,是真的?”

    众人议论纷纷间,慕溶月却站了起来,从容不迫地欠身,行了一个礼。

    “很荣幸能为各位贵客献唱一曲,我的演出到这里就结束了。”

    她的神色镇定,眉眼温和,心静而声淡,气质却流露出一丝坚韧的力量。

    最后,席位中央的陈太傅客观地评道:“单论曲技,这首百转千回的《雀儿叹》的确是佳品。今日我能一睹慕夫人的绝唱,也是一种幸运哪。”

    他的话掷地有声,极具分量,犹如一锤定音地将此事定了性,观礼席间,舆论开始倾倒。众宾客也纷纷附和起来,将话题逐渐转向了慕溶月的琴技之上,关于探讨她婚姻状况的八卦之论也逐渐地被淹没在了人海里。

    这完全不是符卿想要的效果,符卿气急败坏,满腹委屈涨得脸都红了,却偏偏又拿她无可奈何。

    ***

    国公府的走廊下,寂静无声的荷花池旁。

    慕溶月神色不变地往厢房走去,杏雨则背着琴跟在她身后。待到周围人都陆续散去,她忽而踉跄地扶着桥头,双腿发软,颓然地瘫倒在地。

    她的手心至今仍止不住地发颤,是心有余悸。

    “小姐,小姐……”杏雨心疼地搀扶着她的肩头,“奴婢扶您去那亭子里坐一会儿罢!”

    慕溶月扶着胸口,刚走出两步,视线之中忽而多了一双深色的鞋靴。

    “看来,某人并没有看上去的那般洒脱。”

    慕溶月抬起视线来,对上了宋景渊那闪烁的双眸,“方才你在宴席上的表现那样淡然,险些把我也骗到了。”

    慕溶月牵起嘴角,是苦涩的笑:“宋国公说笑了。”

    宋景渊朝她靠近了两步,两人一同往亭阁内走去。

    “主动撕开伤疤,往上撒盐——会好得更快一些吗?”

    “或许吧。”

    “你又何必这样自残。”

    见宋景渊一脸不甚理解的模样,杏雨实在忍不住插嘴,打断了他的话。在她眼里,宋景渊只不过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国公大人,你不知晓内情,就不要苛责小姐了。当年的事,已经是小姐心中的一道坎……”

    宋景渊停顿了许久,无声地上前,和杏雨一同将慕溶月扶到了石椅上。

    见慕溶月脸色恢复了几分,他才缓缓地开口。

    “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了?”

    慕溶月苦笑了一下。

    “宋大人,你可曾尝过,所有人都在暗中看你的笑话,却唯独你被蒙蔽,一无所知的滋味?”

    “有时做梦……我都会梦回那天的场景。每每惊醒,身后总是被冷汗浸透。”

    一切的噩梦,都源于那场的笄礼。

    四年前,谢羡风因护主有功被圣上提拔,她便想着,为他送些什么以表庆贺。

    偶然间听说,民间男子会以缠绵悱恻的情诗来向心爱之人表露心意。

    她不会作诗,但会抚琴。

    于是,她决定在自己不久后的笄礼上,当众向谢羡风献奏一曲。

    这是一个大胆的决定。她也曾犹豫露怯过,但最终,致使她坚持下来的念头,只有一个。

    她想借着这次机会,让他看见真正的她,不一样的她。也想叫他看清她的真心,明白她对他的情谊,并不是一时兴起。

    她以为,如此一来,他也会被她的真情而打动的。

    那时的慕溶月,满心都是憧憬与浓情蜜意。少女的心意纯洁而烂漫,是青涩又懵懂的悸动。

    为了准备及笄礼上的演出,她不分昼夜反复地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