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寂晖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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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耽佳句》 

    街上围观的人虽听不清楚两人在说什么,但见平襄王突然拿出把匕首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实在太过吓人,赶忙都退得远远的,有几个姑娘还悄悄捡回了之前丢出去的绢花。

    对平襄王倾心不已的那位官家小姐离薛适近,脸色早被吓得惨白一片,颤声道:“我……我要不还是别喜欢平襄王了……”

    一旁的徐砚也被吓得不轻,薛姑娘到底是哪里惹到平襄王了啊?怎么突然就动上刀了呢?薛姑娘该怎么办啊!

    幸好这时接平襄王回京的朝臣出声提醒,打破了僵局:“王爷,得进宫了,要不皇上该等急了。”

    平襄王没说话,不过倒收起了那骇人的匕首。

    风吹过男人指间捏着的符纸,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薛适看见他厌恶地一甩手,把符纸扔在她面前,起身离开。

    平襄王这一走,看热闹的人群便也跟着散了。薛适忍着膝盖的疼痛,在徐砚和那小姐的搀扶下挣扎起身。

    她朝平襄王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微叹了口气。

    是时候离开长安了,再不走骨灰都没人敢给她收。

    薛适收好摊背上箱笼,站在汹涌人潮中,下意识地最后看了眼对面的都亭驿。进进出出之间,有人留下,有人离开。

    今日在都亭驿接待平襄王回京的是礼部侍郎明修,宰相明文昌的侄子。

    行至大明宫,穿过宫门,绕过重叠蜿蜒的宫墙,经过高台之上的殿阙,明修发现压根不用自己提醒,每一处弯弯转转,平襄王都走得熟悉无比,实在不像第一次进宫的人,不由得怀疑起平襄王的真实身份来。

    北朔是防守关塞的最后一个城池,但易攻难守的不利地势和关塞的突然出兵,让北边很快就失守了。如此艰难的战事,摆平一切的却是当年北朔守城军中,一个最低品级的将领江执。他宛若神兵天降,不到三年时间,一举收复了北朔等失守的城池不说,还让关塞主动退兵,现在两国友好得很。

    即便北朔和关塞都对江执守军将领的身份深以为然,但那与死去多年的前太子一模一样的名字,还是引得不少人怀疑,要么是怪力乱神在作祟,要么就是另有阴谋。不管是哪一种,平襄王无疑都是个不可小觑的危险人物。

    明修一路想得太入神,好一会儿才发现平襄王并没跟上他,而是径自登上了含元殿。

    “王爷,皇上在前边的紫宸殿等您呢。”

    “离宫如今已经建成了?”江执从含元殿向南眺望,似能透过鳞次栉比的宫宇看到更遥远的什么。

    “王爷是说赞襄宫啊,这还是先帝下旨建的呢,不过今年初冬才于扬州建成。”

    “主殿照壁上的字,可有人题?”

    明修虽不解这平襄王好端端地怎么对一个离宫这么感兴趣,但也没多想:“题了‘赞襄盛业’四个大字,听说是当年寂晖公主想出来的。”

    江执没再说什么,下了含元殿,接着朝前面的紫宸殿走去。

    宫人通传过后,江执踏入紫宸殿,皇帝已坐于龙椅,殿内还有几名大臣在。

    皇帝江抒今年不过二十出头,虽龙袍加身,但看起来很难让人产生距离感,反倒更像京城打马而过的翩翩公子。

    “明侍郎,朕命你一早就去都亭驿接平襄王,怎地迟了这么久?”

    明修深知当今圣上没什么耐心,又不好明面得罪平襄王,只好隐晦道:“路上王爷似是遇到了故人,因着叙旧才耽搁了些。”

    “哦,爱卿在京中竟还有故人?若是家眷,朕改日一并奖赏。”

    “据臣所知,平襄王乃沧州人,父母双亡后的第二年,仅十二岁便从军驻守北朔,此后再未离开,今日是第一次进京,明侍郎的说法想必有误。”开口的是宰相明文昌,先后辅佐了先帝和当今圣上,因而在朝中颇有声望。

    “回禀皇上,明相说得对,是侍郎误会了。臣在京中并无亲故,今日是因为在街上刚好看见了当年害死寂晖公主之人,实在愤懑不已。”

    如今平襄王回了京,连带着三年前关塞的事也被人津津乐道。

    不止江执,朝堂之外,坊间众人都在因寂晖公主的死而感到愤恨和惋惜。

    “公主也太惨了吧。”徐砚担心薛适的腿伤,便和那官家小姐沈盈袖一起去医馆给薛适抓了药。

    “你们……怎么听说这些的?”薛适刚收拾好行李就听到敲门声。

    “我和沈姑娘一路都听各坊在传这事。不过要说起这些啊,得先从寂晖公主和亲开始提起。”

    两人步行过来,眼下累得厉害,便在屋内歇坐了会儿,正好跟薛适讲起听到的坊间传闻。

    “话说三年前,关塞在北边屡屡作犯,北边守城的诸位将领觉察后,早早就上奏禀明了先帝,关塞蠢蠢欲动,意图开战。可离奇就离奇在这——先帝还是在临终前,留下了让公主和亲的遗诏!”徐砚“啪”地拍了下桌子,“但这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