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妖孽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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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将其勾住了——还是个好拿捏的!

    “谢泽,疼。”枝南蹙眉,身子几不可察地颤了颤,睫毛忽闪,眸中满是痛苦之色。

    “哟,这就受不住了?平时不是挺能耐嘛?”他嘴上虽这般说着,身子倒是又诚实地再度检查了一遍,“瞧这剑伤确是不深,莫非是身上其他伤较为严重?”

    说罢,他便伸手欲掀衣,乍然又想起男女之别,蓦地红了脸。

    枝南实在累得很,瞧他那一脸纯情娇羞,虽觉好笑,但到底没笑出声来:“医者眼中不见男女,更何况你这只狐狸?”

    “谁稀罕你呀......”谢泽小声嘀咕,手忙脚乱地解开上杉,上面伤痕交错,新伤覆旧伤,一片狰狞可怖,就连那日所见的香肩,也是疤痕错落,血迹斑斑。

    他心下微颤,从袖中掏出药膏,却欲抹不能。

    “喂,你......”他推推枝南,对方却头一歪,睡着了。

    这人满面尘土,血迹斑斑,睡着时也眉尖微蹙,一双凤眸闭上,密密长长的睫毛投出一片阴影,竟也让人觉出几分怜惜来。

    谢泽摇了摇头,犹豫片刻,终是揣着红得滴血的耳尖,轻手轻脚地为其上了药。

    他靠在洞壁边,直着身子,将枝南的脑袋朝肩上拨了拨,枝南一下将脸埋进他的肩窝,不安分                                                地蹭了几下,暖暖的鼻息洒在皮肤上,惹得他僵了身子。

    谢泽眼珠骨碌一转,瞥向她,见她睡得正熟,又将眼睛端正回来,直直望着面前的石壁。

    洞外月色如水,映着山色林影,萤火微微。

    谢泽再醒来时,枝南已不在身边。

    地面用石子留了几个字——多谢,勿念。

    他眺目远望,齐琏那厮已带着人搜山了。

    怎的偏偏这时跑了?

    他昨日现身将她带走,不过怕她真被齐琏弄死在那擂台上。

    但这人却悄无声息地走了。

    他明白枝南定不简单,难以真正成为齐琰他们的麾下客,她有自己的事要做。

    只是......她真真与齐琰是一路子的人,都在以命相搏。

    山林一角。

    枝南假作晕倒,躺在林下,静候来人。

    她明白谢泽的意思,但这时却不能走。

    正正好来到了齐琏身边,纵然他是个疯子,可他却能影响南知目前的局势。

    她必须留下来。

    几位士兵行至此处搜查,见枝南于此,忙回身禀报。

    半刻未至,齐琏便飞身而下,他径直抱起枝南,回返军营。

    倒是枝南迷惑不已,这厮竟是变脸胜过翻书。

    才至营帐,他便轻手轻脚,将枝南放至榻上。

    “皇上不可,此女引来异兽,乃不祥之兆啊!”

    齐琏不言,将枝南安顿好,这才朝那跪下的臣子走去。

    “刷!”长剑出鞘,紧接着,咚地一声,又是一颗人头落地,血腥味霎时扑了满鼻。

    “不要再让朕听见这句话。”

    底下人战战兢兢,忙点头称是,将尸身拖了出去。

    枝南脑中骤然闪过些什么。

    传闻齐蜀皇室有一子,生有变色红瞳,其母不明,恐为妖孽。

    这等传闻是过去齐琏同其叔伯相争之时所传出来的,自齐琏继位,便也尘封地底,鲜有世人提及。

    纵有人听闻,也不过将其视为皇室相争所造出来的伎俩罢了。

    只是如今看来,传言恐为真。

    齐琏对这等妖孽之说、祥瑞之谈颇为在意,见其被异兽所救,多般以为二人皆为同类,因此态度大大翻转。

    她若真要留在其身边,恐得借此下手。

    门外又进来几位军医,查看了她的伤势,开了几服方子,又退了下去。

    她施施然睁开双眼,假作方醒。

    齐琏正踱步,听闻榻上传来动静,忙走了过去。

    枝南咳嗽两声,他便忙将人扶起,端来茶水,送至枝南手边,待枝南喝完,又忙接过空杯,放至一旁,一举一动,小心翼翼,生怕出错分毫。

    他坐在枝南腿边,虚虚握着她的手,将脑袋枕其膝上,眼神恍惚,语气满是眷恋:“我好好听话,你别走,好吗?”

    枝南倒是被他这出整得愣了神,她迟疑着,将手放至齐琏头上,轻轻拍了拍,以作安慰。

    “好,阿琏乖,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