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二分之一法兰西75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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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声显得说话声都很不真切:“阿阵,我时间不多了。”

    宽大的羽翼折到琴酒面前,晶莹的尾巴横在他的腰间,塞壬刻意褪去了伪装之后,男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找到隐秘在羽毛根部的眼球,还有鳞片与鳞片之间缝隙处的细小藤壶。

    “总有一天会变成阿莲那个样子,甚至更严重,”飞鸟彻羽语气平淡,说话的时候手也不停,就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我们迟早都要为忤逆时间的洪流而付出代价,我们所有人,一个都跑不掉。”

    琴酒记得当年香槟刚刚逃脱的时候,BOSS用真容见过自己一次,甚至都不能用“人形”: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只巨大的毛虫,走进了才能发现是由不知道多少人的身体组织构成的怪物,被匪夷所思的缝合在一起,中间用藤壶连接,形成了一个整体,绒毛是四肢,里面能看到少数完整的头颅,还有被打散在其他部位的眼睛嘴巴之类。

    “琴酒?”

    彼时他刚从审讯室出来,身上带着洗不掉的血腥味,香甜的血腥味让怪物移不开眼。琴酒毫不意外,在这个家伙感到饥饿的时候,会不会伸手拿自己果腹。

    想想就恶心。

    怪物似乎也真情实意的动过心思,但在一阵古怪地争吵之后,嘴里嘟囔着“太不像了”,“只能吃老头”之类的怪话之后,放弃了这个主意不知道几个头异口同声地开口,屈尊免贵似的:

    “香槟迟早会回来找你的。”

    琴酒手指用力,握住了尾尖想要看仔细,却被飞鸟彻羽飞快地收了回去,于是入眼间又是好看的挑不出一处错,就好像只要看不见,就又可以自欺欺人式的粉饰太平。

    ……死要面子。

    “还有多久?”

    “大概……十年左右吧?可能早些也可能晚些,说不定下一次咱们再见面的时候,这个身体里面的就不再是‘我’了——或者干脆变性了也不是不可能?”

    飞鸟彻羽自己也不是很确定。

    “你吃了多少?”

    “很多,可能比阿阵杀过的人还要多。”

    “……吐出来!”

    琴酒只觉得额间的青筋止不住地跳,比自己这些年带着一个个蠢货给他们善后挤压起来的怒火加起来还要多。

    疯了吗?!明知道这种行径就是饮鸠止渴,飞鸟彻羽又要发什么神经?!

    “不行啊,我需要魔力,很多很多——阿阵也知道我小时候很弱的吧?没有这种傍身的东西,我最后的价值就只剩下躺在手术台上,被敲骨吸髓割肉放血,成为珍稀药材了。”

    成为镶合体的话,出卖未来,至少能抓到触手可及的现在——反正他至始至终也没什么好的选择。

    “我不能死啊,”飞鸟彻羽惨笑一声,用手指梳理他                                                被吹乱的发丝,“我还要拖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呢。”

    “犟嘴,公安真是把你教坏了——一群饭桶。”

    琴酒一时间不知道该讲些什么,沉默蔓延开来,只听见风筒鼓风的嗡鸣声:

    “……我想杀你。”

    “我知道。但是杀掉‘香槟’的话,就算是阿阵也叫背叛组织吧?”

    宁愿背上“背叛组织”的罪名都要杀掉我的话,阿阵其实对组织也就那么回事嘛~

    飞鸟彻羽对此很满意,一想到所有人恨自己的不恨自己的,立场对立的统一战线的,无不真心实意地祈祷自己长命百岁千岁万岁,只有阿阵真心实意地希望自己去死……

    真好啊。

    可以预想到的,可以被接受未来,而不是泡在玻璃罐里,痛苦的延续生命。

    “我期待着——麻烦到那个时候,给我个体面吧。”

    飞鸟彻羽细细检查之后,确定没有吹漏,才接过手套端过来的小碗,用小勺舀起一点绿色的不详物体就要往他脸上涂。

    顺便指使手套帮琴酒抓着头发。

    “是面膜啦。阿阵已经26岁了,作息不规律,饮食不健□□气受伤乱七八糟的叠加在一起,根本不到老的时候就会一脸褶子了吧?”

    “涂了这个,变成不老不死的老妖怪。”

    面膜调的太稠了,要用小勺一点一点推开,飞鸟彻羽对于“把时间浪费在琴酒身上”这件事乐此不疲,完全不见他平时不爱理人的讨厌劲。

    “我后悔了。”

    飞鸟彻羽觉得自己可能是之前睡过了头,现在折腰低头的姿势又有些供血不足,怎么又开始头晕?

    “就当是我刚刚在餐桌上说的话都在发疯,阿阵还是烂在组织里面比较好,反正……”

    ?

    又是一个大晃神,这次差点直接栽下去,飞鸟彻羽连忙扶住身下的布料,爬在沙发背上。

    琴酒很淡定地先接住了他掉下来的碗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