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二分之一法兰西75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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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甲掉光的我只好掀桌了》 

    香槟在此之前从未经受过专业的射击训练,但是贴肉的距离,哪有打不中的道理?

    子弹擦着亮银色的接口穿过,剩下摇摇欲坠的狗项圈被香槟扯下,随手丢在一边,砸在地上发出一阵闷响。

    里面添了定位器,被破坏掉的话,阿莲很快就会找过来。

    所以要尽快。

    一道地板的间隔,楼下是欢庆的人群,楼上是浴血的罗刹,该怎么选择一目了然,根本不需要犹豫。

    顾不得尾巴疼痛,香槟三步并作两步,仗着伤员现在行动不便,飞扑到黑泽阵怀里,整个身子压在他身上,双臂死死搂住他的脖子,糊了自己一身血。

    ——不管是塞壬的生理结构是多么不适合跑跳,来见黑泽阵的时候,祂总是跑着的。

    香槟胡乱将枪丢在黑泽阵怀里,开始上手掀起他的衣服,摸他的伤口,发热的枪口烫的黑泽阵忍不住闷哼一声,也有可能是被弄疼了。

    身上大部分的血都是别人的,有几处钝伤也不会危及生命,不着急处理……

    最要紧的部分是在侧腰处,被黑泽阵自己做过止血处理,看样子应该是上过组织里面的止血喷雾,用绷带绑起来,已经被红色染透了,但是血还是止不住,现在已经隐隐约约有透过绷带渗出来的趋势。

    香槟从黑泽阵风衣的内袋里面摸出麻醉,正准备给他止痛,却被一只沾满鲜血的手给制止了。透明的注射器被牢牢地攥在手里,沾染上猩红的罪孽,任凭香槟怎么努力去掰他的手指都无济于事。

    拥有十几具尸体的犯罪现场,随时都有可能到来的敌人,撒手就没的香槟,仅仅隔着一层地板,脚下就是川流不息的人海,还有被死者吸引而来的警察……

    黑泽阵是绝对不可能,也没有办法接受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失去意识的。

    鲜血淋漓的少年拍拍小孩的手背。

    香槟抢不过他,在心里悄悄骂他有病。

    伤号哪还有那么大的力气?

    不打拉倒,疼死你算了!

    积攒下来的那一点点魔力不能浪费在用言灵给他止痛上,香槟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将硬着头皮伸手去拆他打的活结。

    伤口处中和了凝血药,血液显得有些不正常的粘稠,不过也好在血没有止住,所以现在拆开处理的时候不会再造成二次创伤。

    一圈一圈的红色医疗废物被从黑泽阵身上解下来,堆在一边,像是那天红红白白的脑浆。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触碰伤口的感觉总归还是不好过,小孩手上没个轻重,黑泽阵疼得眼前发黑,伸手握住了香槟的后颈。

    像是抓住了一只鸟。

    鸟类总是这样,站在窗外歪着脑袋和主人对视的时候,漫不经心又难以捉摸,带有鸟类特有的古怪和神经质。

    人类是没有办法弄清一只鸟想做什么的。

    抖动翅膀不一定意味着飞翔,低头啄食不一定代表着饥饿,它们来时不必提前告知,去时遗落的羽毛也不代表下次再会。

    也许它记住了这里是个打秋风的好去处,明天还会来,也许只有一期一会的缘分,以后再也不会见面。

    但是黑泽阵知道他们不会是以上的任何一种。

    我抓住了这只鸟。

    香槟一怔,因为失血有些泛凉的手心抵在自己的要害处,实在有些不适,但现在腾不出手来,也就由他去。

    组织的止血药功效再好,最多也就到这个程度了。

    香槟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侧颈,默默叹气,下一瞬间,洁净的魔力喷涌而出。

    ……在实验室的时候,曾经很多次见过北地精灵施展治疗术抢救因为药物不良反应而陷入濒死状态的实验体,见得多了,一来二次也就学会了。

    束缚器对尚且年幼的塞壬来说,比栓狗的项圈要更加有效,原本应该像血管中的动脉血一样奔涌的魔力,被压迫地宛如乌龟爬行,想要积攒下来一分一毫,比嘴馋的小孩想要攒下零用钱还要艰难。

    伤口在魔法的效用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愈合,很快就将香槟积攒了半个月的成果挥霍一空,也还远远不够。

    于是香槟只好像成绩不佳但又不甘于此的学生,在画满红叉叉的试卷上东翻西凑,好让自己的成绩没那么难看,调动起周身可以使用的所有魔力,都倾泻到那处血淋淋的伤口。

    没有了魔力的支持,自然也没有办法继续维持人形:

    裹满苍白绒羽的翅膀挣开背部的衣料,像是破茧一样舒展开来,下身的鱼尾也铺展开来,,被地上凌乱的血迹弄脏,因为刚刚的跑动,鳞片零星着掉落,显得狼狈又丑陋,像是砧板上被粗糙的手法刮去鱼鳞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魔力干涸的感觉并不好过,人在溺水的时候,为了保持氧气的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