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元珠 第(3/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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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下次了。”黎奕道。
他这次是真的怕了。
齐知远将埋在他胸口的头抬起来,冲他扬起一个明媚的笑。
“她叫元珠,是个可怜人。锦衣卫的人说若寻不到犯人,就拿她将替罪羊交差。”齐知远轻咳一声后看了眼元珠,他以为黎奕还生自己的气,讲起话来都小心翼翼。
齐知远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地想了想,又厚着脸皮道:“我吃好喝好,这几天睡得都比在外面香。进来还没有两天,沧牙就送了两趟物资,你看,乌孟刚刚还托人还给我送了烤鸟腿,你吃吗?”
一听到对方这么没心没肺,黎奕瞬间火气涌上心头:“明日大军回京,你当真没一点怕觉。”
“我怕,里面太暗了,也没人陪我说话,而且我还总是忍不住想到你。”齐知远推开牢房,往前一步,“我怕我就这样死了,再也见不到你。”
黎奕放下煤油灯,借着光亮寻出一圈光净的地坐下。乌孟虽交代好了锦衣卫,但齐知远身上旧伤横叠,肩上几处都快成了沉疴。
黎奕比谁都清楚齐知远的乖僻冷漠和口腹蜜剑,故意冷淡道:“我还以为你想和我断得更干净点。”
“坐。”黎奕指指自己的面前,让齐知远坐下。
齐知远不明所以,靠着黎奕席地而坐。
连着时日的奔波让面前人的身体愈发单薄,黎奕抚过齐知远的肩胛,总觉得自己稍不注意就能将人折断,药瓶在手中捻抹,黎奕思考再三,还是将其放到了齐知远手里。
“自己上药。”黎奕站了起来,又道,“我在这看着你上。”
见眼前人并没有和自己亲近的打算,齐知远心中酸味泛起,一波一波,融成了苦楚。
在黎奕来之前,夏槐宁曾冒险来见他一面。夏和仲云心鹤眼,讲话素留三分情面,但提及黎奕时却难得的愤慨。
本以为黎奕会狠狠地训斥自己一顿,只没想到二人相处至今的雪泥鸿爪,本本源源,桩桩件件都只让他一人镌心铭骨。
齐知远扬面,露出一个清煦的笑:“自是要断干净的。”
齐知远道:“乌孟说你受伤了。”
齐知远上好药,黎奕扔来一件袍子,他随意的披在身上,坐在地上转过身,握住黎奕的手来抚摸把玩:“疼吗?”
齐知远的姿态卑膝,动作如同庭院中懒散的小兽,黑黢黢的瞳孔脆弱天真,黎奕显些认为他要舔舐自己。
黎奕靠近,像摸疆北的那只白猫一样,抚过齐知远的脸。
他总能挠得他心里又气痒又痒。
“阎王没收我,说我命硬,日后就算死也是风流死的,小鬼收不了我。”黎奕替齐知远穿好衣服,“一日两次,药粉用完了和乌孟说,女孩子不要留疤。”
齐知远生来就擅长得寸进尺,他勾手搂住黎奕的脖颈,伸懒腰似地挂在他的身上:“真是巧了,我也见过阎王,他也不要我,说我是牡丹花成精,专治命硬的大木头。”
“巧舌如簧。”黎奕扳住齐知远的下巴,“是该说你能说会道还是睚眦必报,是哪个阎王爷和你说的浑话?等以后我死了定要去地府告你们的状。”
二人相拥在长满青苔的墙角,手臂伸展,任由稻草枝划过肌肤,刺挠得人心痒痒。
“好多花!”披头散发的女人爬行中猛地凑过来,指着齐知远肩上的伤口,“你开了好多花!”
齐知远大吃一惊,往后连退几步:“你干什么?!”
“水,水!”元珠滞了一下,当即急了,手在黑暗中四处摸索,“水!我要水!”
齐知远镇定下来,心里的那点旖旎当场消散,他看着元珠,问道:“你要水做什么?”
“有人!咯咯,等等她来了,她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咯咯。”女人张开五指,笑得扭曲又神秘,冲着齐知远的脖子卡过去,“我偷偷告诉你,她想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