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文/舟不归 第(1/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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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清思在幽思的同时,将身体往前慢慢伏低,整个重量都倚靠着身前的两足长凭几,她叹息着闭上眼睛。www.jingping.me

    清晨引朝曦,薄薄一层倾辉普照万物。

    其呼吸也渐渐变得舒缓、平静。

    后又轻轻在某处蹭了蹭脑袋。

    恍然间,一股失重袭来。

    她惊吓得猛然睁开眼睛,双手也下意识抓住身旁一触可及的器物,眼中所见的是男子的胸膛。

    随即,有一只大掌轻轻拍着她脊背,以作安抚。

    而失重也就此消散。

    李闻道刚要将人放下,但怀中的人突然惊动,胸前衣物亦被一只纤细的手给用力攥住,他只好敞开两只腿在榻边坐下,抱其于大腿之上。

    察觉女子已经醒寤后,他略皱眉川:“怎么还是如此容易受惊,亮德还未找崔相给你医治?”

    其声低且沉,惟恐再惊到怀中人。

    而少时那场坠水,使她的身体留有太多隐疾。

    褚清思松开手,然后默默抚平他的衣物,因心中始终未定,转而又去攀附男子的手臂,小声开口:“昨夜未能安寝。”

    因在男子手臂在用力,肌肉硬朗。

    她一只手难以完全抓住。

    李闻道也为此卸力,顺其言语询问:“为何不能安寝。”

    褚清思已确定那是前世的记忆,心中有难以道明的失落,她怏怏摇头:“阿兄不是要去讯问囚徒?”

    听见室外有声音,李闻道弯腰把人放在卧榻上,唇边的笑意似有似无:“因为不放心泱泱。”

    昨夜僕从自黄鹿泽归来以后,便将所有事情皆与他言明。

    “梵奴!”

    少顷,简壁疾步奔至殿中。

    自从深夜知道女子在黄鹿泽失去踪迹,妇人便寝不安席,即使有人来告之其安全,并在洛阳居住,但及至亲眼所见安然无恙才终于能够放心。

    见男子也在此,妇人低头行礼:“李侍郎。”

    李闻道视线朝后一瞥,不动声色的用大氅将女子盖住,然后从榻边起身,自上而下的望了妇人一眼,神情浅淡的颔了个首,迈步从室内离开。

    简壁迅速走去卧榻旁:“梵奴与李侍郎...”

    昨夜大郎君遣人来告知梵奴会居于洛阳家中,但并未说是男子的家中。

    褚清思低头看着大氅,仍是那件玄色的鹤氅裘,大约是清晨有凉风,所以才有所预备,不久之前就盖在她身上,而此时也刚好能遮蔽自己的右手:“阿兄在丛林找到我的。”

    仅此一言,简壁便明白所有:“那就好。”

    梵奴又有了最依赖之人。

    闻讯而来的须摩提也哭着自责未尽到保护之职。

    面对随侍的号啕,褚清思有些手足无措的安慰:“我无恙,而且此事是我一人之错,与你们皆无关。”

    很快殿室外,又有人至。

    褚白瑜与宇文劲先后入内。

    简壁、须摩提见状,收起情绪退避到一旁。

    褚白瑜坐下后,直接便询问其身体。

    褚清思知道不能隐瞒,不善骑射、又自幼被保护之人在丛林失踪,岂会毫发无伤。

    她将左手伸出:“奔走的时候,未曾注意脚下,所以颠仆在地。”

    褚白瑜看着已结痂的手掌,伤口虽然细小,但有数道,令人触目崩心:“那是只畜生,即使忧心其性命,也不应以身涉险!若你出事..”

    褚清思发现长兄神色肃然,抬眸与其直视。

    而对上小妹的目光,褚白瑜也即时缄口。

    曾经,五岁的小娘子跪在长安弘福寺的大殿之中,对如来言道:“阿爷将我送来侍从佛侧,我知道是无奈之举,其实我也想要好好活着,所以我会好好侍从,不然阿爷与长兄会难过。因为他们会觉得内疚,对阿娘内疚。”

    小娘子在如来像前,伤心垂头:“我不想他们内疚。”

    那时,她刚坠水大病醒来不久,被送去佛寺幽居。

    他明白不应让这些成为小妹心中的负担。

    他们的宠爱,并非皆是因为阿娘。

    随即,褚清思开口认错:“长兄,我已经知错。”

    褚白瑜心中愧疚渐重:“是长兄言重。”

    褚清思摇头,笑意浅浅:“阿爷安否。”

    褚白瑜伸手摸着小妹脑袋:“阿爷黄昏便会来看梵奴。”

    望见随后而来的宇文劲,褚清思在急切之中,下意识坐直:“宇文阿兄,你身体可有何处损伤?”

    宇文劲摇头,他会骑射,又将去征战,于战场上或许时刻都会面对从马上摔下的状况,心中明白如何能够保护身体。

    只是未免失落。

    “我还能唤泱泱吗。”

    褚清思笑着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