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文/舟不归 第(2/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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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只手,她谨慎问道:“宇文阿兄可否给我看看手掌?”
离开殿室以后,李闻道负手站在甬道,一双墨眸则漫不经心的在遥望远处,看着那二人走进室内,声音渐冷:“周俊可有问出。”
身后官吏叉手禀道:“已问出,那人是赵王的家僕。”
河南府狱是神都洛阳的牢狱之一,除内史管辖外,还受中央监督,其中有罪之臣也常入此狱,而此次所关押的囚徒,河南内史及大理寺皆无权审察,男子应亲自讯问,但不知为何,突然改为侍御史周俊前去。www.cuihua.me
李闻道捻着指腹。
周俊是通过长安应天门前所立的铜匦告密,从而得宠于女皇,其手段无数,在他手中从无人能坚持到日中。
他不愿浪费时间。
能用周俊,为何不用。
何况即使不用,周俊也会闻声前来。
而赵王,高祖幼子。
太宗之弟。
他问:“赵王在何处?”
“在尚善里的佛寺修行。”
妇人与褚白瑜去白马寺的大殿之中为女子诵经祈福,而将要随军离开的宇文劲已经先回洛阳。
室内,惟剩两人。
李闻道立在门口,看着卧榻。
“阿兄。”
褚清思先出声。
李闻道走过去,居高临下的垂眼望着女子放在大氅上的左手,恍若不经意的一问:“前面在为少弱看手?”
“我昨夜梦见一只手。”
褚清思坦诚又温顺的点头,将事情简单陈说,其中事物皆以其他代之,入耳便成了有一双手掐住其腰,对她很暴虐。
最后她握住那只手。
李闻道眉宇拢起:“未能安寝也是因为此事?”
褚清思颔了颔首。
李闻道又温声询问:“那是他吗?”
褚清思摇头,但心中也因此而稍觉安心。
与她行恩爱之事的不是宇文劲。
但那只手腕很粗壮,上面有筋络。
随之,她忽然看着男子的手不动。
若是肌肤下的那些青筋尽数凸出,很像。
李闻道注意到女子的视线,眼帘微耷,认真思索她前面所言,再与自己所梦对比过后,似乎明白:“或许那并非是手腕。”
今生还未经敦伦的褚清思对此不解,她那时又因疲倦而合眼寝寐,未能看见,只能凭手中感觉来揣测那为何物。
忆起握住之后的动作。
褚清思恍然。
李闻道也终于确定。
他们似乎同梦了。
知道二人终于修好后,从大殿归来的褚白瑜看向身旁的男子,有一事也应与其言说:“拂之,你觉得少弱配梵奴如何?”
李闻道慢悠悠抬起眸子,视线落在卧榻:“泱泱...”
想起昨夜之事,男子勾唇:“他护不住。”
即使二人得以成昏,也护不住。
在夏六月。
炎暑终于将要结束。
六月朔日之际,宇文劲与其父兄所身处的玄武军也已经前往西州,去收复被吐蕃夺取的安西四镇。
而在洛阳太微城东南将立下武氏宗庙,在继追武氏五代先祖为王、于长安立庙祭祀先祖并同享太庙之仪以后,再祭武氏七代先祖的神主。
长安李唐宗庙则不再享祀太庙之礼,且只祭高祖、太宗、高宗三庙。
这意味着整个国家的政权以及中心都将围绕着洛阳武氏太庙进行,武氏太庙将是国家的象征,而非是长安的李氏太庙。
在此之前,长安那些中低层的儒臣、纯臣于闻讯以后,皆上疏谏言,怒斥女皇以周取唐,已是背弃高宗,罔顾为母之伦,如今再毁李氏太庙,无异使高宗沦为孤魂。
褚清思惟一忧心的是阿爷褚儒是否会因此获罪,自从在父兄从长安归来,她便终日惶惶,忧惧某日清晨惊醒,所面对的便是父兄将死的消息。
虽然阿爷此次态度软和,欲以情动之,疏奏之中所言皆是要女皇思虑将来,若太子即位,应祭武氏宗庙还是李氏庙,若祭武,太子为人子,必将对李氏先祖及高宗不敬,流有不孝之名,又何以治天下,可若祭李,武氏宗庙已立,其子侄何以甘心,武李不合,大周基业也会有所损伤。
故不立庙,即无忧。
但女皇对诸多疏奏皆不纳,阅看长安文书时,亦只是笑着对左右之臣称赞一句其缀文言行有大家[1]之风,居然仅是一小小奉礼郎。
然后,再无其它。
庆幸的是即使女皇独行其是,阿爷也不再上书谏言,而是就此放弃。
褚清思闻后,在安心的同时,忽然觉得女皇也并非是那些人口中所言的如此不堪,为帝为王者,能坦然接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