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你弟弟在骂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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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但总不能要你守我一辈子。有些事情你不肯说你父亲不肯说,但我都知道,我也能猜到,是我们对不起你。”

    陶修道:“母亲,这些事都过去了,我走后,这里还会跟从前一样。”

    “你们……你们俩……”萧蕴吐不出完整的话,头重脚轻,觉得这屋里每个人都病了,都病得不轻。

    此事过后,众人的表面没有太大变化,除了萧蕴连着几日不肯见人外,府中每一天都平静的像锅温水,好在杨静瑗性子好动,两边来回串门,不至于府里太死气沉沉。

    这几日夜晚,少见多怪的萧兕躺在床上翻身打滚,他不愿想那间宿客小院正在发生什么,想不透他刚准备敬佩的兄长怎么就喜欢男人,浮想联翩,抓心挠肺,始终不得其解。

    王妃出人意料的给了儿子来去的自由,原本最承受不住的人是她,却轻易就接受了这件事,起码表面如此。离陶修要走的日子越近,她心里的忧惧和脆弱越无法控制不外露,常躲进翰墨小院独自抹泪,哪怕儿子就在身边,这间小院还是她逃避现实的避难所。

    唯一值得她欣慰的就是与儿子一起长大的公仪林,那个孩子她看着踏实、看着满意。

    萧蕴是从母亲那得知兄长于九月下旬离开江陵,他表现得比母亲更难以接受,垂手呆愣了许久,直到王妃安慰他说:“我不会用他的身份强留他在此地,从从容容看着他离开就行。”

    “可他凭什么去陈国?”

    “这是他的决定,我没能养大他,现在更没资格干预他的决定。”

    萧蕴夺门而出冲进大雨里。这是九月的秋雨,冰冷砭肌,那间宿客小院的院门还没有关上,天色昏暗朦胧,房中已点起几盏明灯。

    他站在淅淅沥沥的雨中一动不动,越冷就越期盼那间屋内的光明和温暖,里面的两人在窗前下棋,偶尔传来陈使悔棋的狡辩声和爽朗笑声,他们映在窗户上的剪影陌生又遥远,萧蕴像在看一场皮影戏。

    “都要走了,你们为何还能这么开心?”萧蕴在大雨里打着哆嗦,他要站到萧琢亲自发现他的那一刻,他要用自残博取兄长的同情和愧疚。

    隔壁房间的一个丫头发现黑夜里魂灵似的的身影,怯生生敲开陶修的门说:“世子,雨中有人。”

    萧蕴穿着那件红白色左右均分的衣裳,显得清瘦颀长,被雨打的狼狈不堪,头发一缕一缕贴在额头、鬓角,他轻轻抱住走过来的陶修,“刺杀你的人还没抓住,你留下,我跟你一起抓?”他用衣袖擦掉脸上雨水和清水鼻涕。

    “不用抓了,你哥仇人多,抓得着抓不着都无所谓。”雨声盈耳,在大雨中呼吸不顺,“跟我进屋去。”

    萧蕴不肯松开怀抱,“不留在江陵也行,你可以去基州,我跟你一起去,五                                                叔最爱你,你舍得他?”

    从见他第一面至今,陶修还是首次听见从他一向冰凉的嘴里说出服软乞求的话,心里五味杂陈,收紧手臂把他按在怀里,承诺道:“萧兕,我只是不要这个身份了,但我还是你哥,江水永不枯竭,船只往来不绝,我还会再回来。我不能留在这里,但萧梁若有需要我的一日,我定万死不辞。”他拍拍他的头,笑着说:“有人敢欺负你,哪怕千里之外我这做兄长的都会赶回来给你出头。”

    萧蕴终于呜呜哭出声音,把眼泪、鼻涕、雨水都擦在兄长的肩上,“哥哥,我不该打你,我后悔了。”

    陶修顺着他的脊背一下一下轻抚,像撸只幼虎,这只小老虎终于收起不够锋利的爪子,他想了片刻才记起这个弟弟打过自己一拳,“我早就忘记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宽容,我打了你就是打了你,你说你讨厌我啊,你这副模样我是真的恨你,萧琢,你是个装模作样的混蛋。”

    一把黄色油纸伞举过他们头顶,萧蕴抬起头看一眼举伞的公仪林,又把头搁在陶修肩上,瓮声说:“你尽管笑话去吧。”

    “你在雨里站了多久?跟我进去。”公仪林把他从陶修身上撕下来拽进屋里。

    擦干洗净后,萧蕴坐在棋局前啜着滚水不住打颤,棋盘旁的两盏油灯照的屋内暖意融融,宁静温和,他像误入一户日子过得挺平静的人家。

    “你是不是恨我要带走你哥?”

    “你少说的自己能左右他的决定一样,今日不跟你斗嘴,让我在这躺会。”

    许是淋了雨受寒,他喝了水往床上一歪轻易就睡了。陶修帮他盖了被衾后坐回棋盘前沉思。

    公仪林轻声道:“给他哭去,明天一早准嫌丢人,肯定偷偷溜回去。”

    “这一走,我更舍不下萧兕。”

    “你又不是一去不复还。年轻人易怒易冲动,连哭都藏不住。”

    “说起来,三年前你哭的比他还让人摸不着头脑。”

    原来是那年的江边旧事,他用拳头遮了嘴角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