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你弟弟在骂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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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小军户》 

    王妃照例往长子和陈使住的宿客小院送去亲自熬的骨汤,进门前听见萧琢在训斥陈使:“还不想理我?你今日对姑娘的态度不够君子,事情没弄清就把她视为敌手,杨小妹大度才没跟你计较,下次别冲动了。”

    “骂我?我殷勤的模样你就看不见?我已试图弥补无礼行为陪她射了一天的箭,我箭瘾有多大,带伤陪她玩一天。你把我当活靶子的事怎么算,今日我好好跟你算这笔账,猜我在想什么?我想萧康乐必定手下留情舍不得对我动手,那一箭你射的好威风,橘子和心都给你射中了懂不懂?”

    陈使明明在为自己讨说法,但声音有气无力,宽容忍让。

    听到此处,王妃捂嘴发笑,心知几次听墙角非磊落行为,正要出来送烫,又听陈使问:“康乐,我们何时走,来此已月余,我不能在此长久,到底准备何时动身?”

    “我不知如何跟母亲开口。”

    屋内屋外变得一片安静,王妃手扶门扇时带起的颤抖声突然惊开沉默的二人。

    陶修看见母亲像被抽走筋骨扶着门扇慢慢瘫软在地,暖黄的灯光也照不红她惨白的脸,她伏在地上向他伸出瘦削的手腕,恐惧空洞的双眼泪流不止,微张着嘴无法发声。

    这是母亲的旧疾。

    陶修迅速抱起她冲出小院,离此最近的就是萧蕴的住处。他踢打院门,听见怀中的母亲抓紧他的手臂断断续续唤着:“麟儿,麟儿。”

    这一日心情异常阴郁的萧蕴看见母亲又复发癔症,忍着怒问陶修:“为什么会这样?你跟她说了什么?”

    “我去喊医工。”陶修转身欲出去。

    “站住。”萧蕴把他推至床边按跪于地,又粗暴地将他头摁到母亲能够得着的位置,急切地哄着王妃:“母后,你摸摸看,萧麒麟没有受伤,他的头在。”

    王妃在陶修的脖子上来回抚摸,像是窒息而微张的嘴终于合上。这诡异地安抚确实让她平静下来,但王妃不愿睁开眼,抓住被角无声地哭泣。

    萧蕴压低声音又问:“你跟她说了什么?”

    陶修跪在床下,愧疚不安:“她知道我要走。”

    萧蕴在屋内来回踱步,这些年王妃因自责而发病的模样也给他留下阴影,焦躁中只得拿话逼迫陶修:“你为何要回来,是不是被自以为是的孝心感动过?你高尚你淡泊寡欲,走的时候空空两手什么都不要。可是你如何看待我们,明明都死了,还要回来装一回好儿子做个好哥哥,然后拍拍屁股走人,母亲早就接受你的死,你偏偏要回来成全自己的孝心,这一走留给她的打击和痛苦跟你再死一次有何区别,你到底懂不懂,还是乐意看她绝望?”

    屋里仅有他们母子三人。夜渐深,王妃哭泣一阵后安静地睡下,陶修还跪在床前,萧蕴则盘腿坐在案几前审视兄长。

    公仪林靠在院中的一棵树上,十指背在身后抠进树身,听着萧蕴一句一句痛骂陶修,那人默默受着一句反驳都没有。公仪林心碎自责,到底该不该劝陶修留下?舍不得、放不下、自私自利都是无法违逆的人性,他自认了自私,也明白一直在逼迫陶修做两难的选择。

    仰望深邃的星空,秋日寒凉,他在院子守了一夜,陶修跪了一夜。

    即将天亮时,王妃从床上坐起来,把手放在陶修肩上,问:“你从没想过要留下?”

    陶修抬起疲惫的双眼看着她,此刻说什么都很无力,“母亲,麟儿不孝。”

    “做你的决定吧。你们二人都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都该提剑而立为国而忧,我还企图把你们扣在身边,我不是个深明大义的母亲。”王妃把萧蕴的手紧紧攥住,像抓住最后的依靠,低声问陶修:“你走后,还会回来看我吗?”

    “母亲这是什么话,做儿子的再狠心也不敢忘记母亲。我会回来的。”

    “叫公仪林来,我有话问他。”

    公仪林从外走进来,带伤在院中站了一宿,此时身体疲乏只差一步就能晕倒。

    “槐序,这是你的小名?我也想像你母亲一样叫你槐序,你跪下。”

    陶修和他都怔了一下,不知王妃要说什么。

    公仪林浑身亢奋,抖擞精神,撩起衣摆与陶修跪在一起。

    “槐序,多谢你这些年对萧麒麟的照顾,我这个母亲失职,从前没能好好养大他,以后也没有机会再对他好了,唯愿你与他能诚心相待,彼此扶持,莫要彼此辜负。”

    三人齐齐看向王妃,皆目瞪口呆,萧蕴更是向后退一步,胸口阵阵滞痛,这特娘的是怎么一回事。

    公仪林绝想不到王妃竟如此豁达开明,当即跪拜于地感激道:“多谢王妃成全。钦爱之情油然而至,我敬康乐为兄,我们一定不会让王妃担忧。”

    “原来母亲都知道,你不气?”陶修无地自容。

    王妃道:“我在门外听见你们说话,什么都清楚,这些都无关紧要。虽然我很想日日都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