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宠辱不惊的厉高轩，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一双波澜不惊的眸子闪着冷光看向楼下，撩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终于在角落里看到了那个蒙面女子。

    “有点像，不确定是不是。”

    一肚子疑惑的李煜闻言，惊诧的转头看向厉高轩，盯着他的眼睛像是在探索这什么又像是在求证，少顷之后他才叹了一口气。

    “殿下，以后不要熬夜看书了，烛光到底还是暗了些，对眼睛不好。”

    大燕可没有眼镜，这要是近视了可如何是好。

    “你瞧，那身衣服，还有她脸上的纱巾，不就是上午咱们见到的样子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到底是郕王看中的人，怎么会在这烟花之地弹琴？

    “孤听闻，瑶女好像是罪臣之女，可能是充当官姬卖到这里的。”

    此刻李煜心中的疑惑像是野草般疯长，他今日见到的郕王算得上是人中龙凤，长得也仅仅逊色于厉高轩几分而已，为人也不让人讨厌，应该可以是个不错的朋友。

    现在得知朋友的爱人如此遭遇，他心中有些愤愤。

    “郕王怎么可以看着心爱之人在此……在此受罪，不行，我要给瑶女赎身。”

    厉高轩一把拉住暴躁的小鱼，将人拖到身前长臂一圈困在了怀中。

    “闹什么，她是官姬也是雅妓，卖艺而已不会有其他的，并且被卖了的官姬是不允许赎身的，这是大燕的法度。”

    见怀中人老实下来，厉高轩松开了手臂，牵着人来到护栏边，轮廓分明的下巴微微一抬意指舞台侧面。

    “你看那边。”

    李煜寻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只见郕王换了一身花里胡哨的锦服，正独自霸占一张八仙桌，一边喝酒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抚琴的瑶女。

    确认对方的确不会有什么危险，李煜也松了一口气，再坐下也没有什么心情玩了，于是嚷着要回家。

    上了马车李煜脑子里都是楚香园的热闹，只是这样的热闹却让他觉得缺了点东西，而且那些官姬也都是瑶女这样的好命，又有多少人遭遇迫害呐。

    “殿下，难道就没有一个只演节目的地方，为什么要有……之前我在史书上见过，也有国君不准官员狎妓。”

    “但也没有制约国民。”

    这话是对的，当官的又有几个，在大燕一个楚香园都有那么多的人，却不见里面几个官员，那全国……

    坐在对面的人一直静静的看着李煜，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似乎看穿他的心思。

    “你想改变这个局面？想做什么？”

    一双盛满惊讶的鹿眸慢慢睁大，嘴巴也不自觉的微微张开，李煜再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对面坐着的不是人，是个能看清人心的狐妖。

    “我只是有个初步的设想，不知能不能在这里实现。”

    李煜说着有些羞赧的低下头，初步的设想还是很稚嫩的。

    坐在对面的人身子往后靠去，依靠在车厢上，屈起一只手臂支着脑袋，慵懒又撩人的看着李煜。

    “说来听听，孤或许帮得上。”

    “我想开一间歌舞坊，不管男女都要，请人教他们才艺，到时候只卖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