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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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知道早饭温在电饭煲里你都不会舀出来吃。”我哥把钥匙扔在桌子上,清脆的声音打碎了那片黑暗,我从幻想里走了出来。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俯在我的背后,翻了翻我的卷子,“先休息休息吧,我给你热菜,我们早一点儿吃午饭。”

    “嗯。”我盖上了地理卷子,眼睛有些酸胀,“给小研姐的礼物买好了吗?”

    “都买好了,三天之后他们就举行婚礼了。感觉进展太快了,听说对方是二婚,年龄有些大,儿子的岁数和你差不多。她本来就腼腆内向,这一嫁过去就当别人后妈,不知道应不应付得过来。”

    “说实话,小研姐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坚强得多。”我教了她那么多年说话,成年后掌握一门语言的难度是很大的,而她总会为自己下定决心要干的事情付出所有的努力。

    “知道了,来厨房帮忙做饭。”他问我,“你知道你同学郑毅喜欢吃什么吗?”

    我出书房门时看了一眼不停按台的郑毅,没好气地对我哥说:“把剩菜热一下就行。”

    “林敬哥,你挽着袖子准备去做饭啦?不用做我的份,我妈今天中午请客吃饭,我得过去一趟,我下午再来找林安学习行不行?”他每说一句就顿一下按一个台,我已经有些受不了这样的状态了。

    “当然可以。”我哥把围裙围上,对我说,“既然就我们两个人,那就吃简单点吧。”

    等郑毅跟我们打招呼走后,我哥问我:“今天早上不是还来了一个同学吗,怎么这么快就走了?还有,郑毅那孩子今天看起来有些反常。”

    “因为他只是找我借资料,所以借完就走了。至于郑毅……”我把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诉了我哥,使得他洗莴笋的时间都延长了不少,听完后,他把水龙头关掉,把莴笋按着切了一刀,然后转过头对正在打鸡蛋的我说道:“如果都已经三十岁了,那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呢?打扰一个正在学习的人,让他帮忙翻杂志,总感觉这样的行为有些幼稚,而且没有为别人考虑。”

    “这么说也是啊。”我只是对郑毅的分心隐隐感觉担忧,却还没有把关注点放在那个书包本身,“等郑毅下午来的时候我再跟他好好谈谈吧。”

    我哥说:“我去跟他谈,你静下心来去学习。”

    我学习了,作者就会往我的脑袋里倾倒知识吗?

    类似这样的念头总是冷不丁地冒出来,像雨后竹林地里冲破土壤的菌类群一样。

    我摊开语文卷子,拿汉语词典来翻成语使用的正误。抑制不了的想法是无法强行镇压的,我只能靠转移注意力来忘记这件事。

    等我终于感到头晕眼花,都快看不见卷子上的铅字的时候,我抬起头,看了看乌云低垂的天,把台灯拧开。台灯上方的一个木制的信箱露出了黄色信封的一角,我往后望了望,拆开了信。

    “昨天看天气预报,说最近几天寒流南下,四川马上就要降温了,所以出门给你买了几双冬袜和一个烘鞋器,就放在床头。记得天天换袜子,睡前把烘鞋器放在鞋里。未来一段时间我可能比较忙,天天都要外出,你在学校就吃食堂吧,周末哥给你加餐。这几天你回来的时候脸色都有些差,我打电话问你班主任,他说你月考成绩不太好,年排名又下降了,不知道和这个有没有关系。今晚周末,我们来聊聊?”

    我把信纸塞回信封,拉开抽屉,把它放在了一摞信封的上面。我和我哥互相写信这个习惯是在他工作搬出家之后养成的。我们虽然离得不远,但是一周也就见一面,所以有时候我有想对他讲的话,就寄封短信。后来发现即便是同城寄信也是慢得离谱,有好几次我到他那里玩儿了半天之后,信才送来,他就当着我的面打开。后来我觉得这样浪费钱,就索性在去的时候就直接给他。

    他笑话我,明明两个人都在,却不交流,拿着对方的信读这算怎么回事?

    就是这种略有些搞笑的方式,在我们生活在一起之后竟然还保留下来了,他还在书房里钉了个简陋的信箱。大概是因为两个大男人不好聊心事,而我是文科生,在写信的时候总会用几个比喻句来形容夸大一下自己的心情,所以我哥就觉得这是个交流的好方式。也许平常不好说的话,在信里我就会对他坦诚。

    我走出去,站在厨房门口,对他说:“我看到信了。”

    他正弯着腰在洗东西,没有回头:“等一会儿吃完晚饭我们再聊?”

    我说:“好的,不过我感觉才吃完中午饭没多久,不饿,你少做点饭吧。”

    我又回头环视了一下客厅,看了一下门口放的鞋,果然没发现郑毅的。也是,都这么晚了。我哥端菜出来,对我说:“郑毅看你埋头在做题,说不好意思打扰你,让我跟你说一声,他先走了。他明天在家自己复习,让你别等他。”

    我说:“你和他聊得怎么样啊?他怎么看待他和那个穿越者的关系的?”

    “我没和他聊啊,他一直在客厅复习。”我哥用毛巾擦了擦手,“我把他的通话器要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