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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院里人都知道耿婳变了。变得不只面容,还有精气神。

    之前一直病恹恹的,现在白里透红,满面荣光。她给自己置办了新衣裳和新首饰,穿得花红柳绿,每天屏退众人,只闷在内室里和熹微一待就是一整天,不知道搞鼓什么东西。

    魏巍忙于政事鲜少回来。偶尔让玄海接她过去,就是做那事。

    耿婳每次都表现得无比顺从,习惯痛苦后甚至连默默流泪都不会了。

    无所谓,她就当做了场噩梦。只要魏巍不妨碍她的小生意,他想怎么样她都配合。

    自从有了事业,耿婳不知不觉变勇敢了许多,看着自己的钱包一点点变鼓,她莫名有了底气,想要继续努力踮脚去够更远的目标,于是每天都有使不完的劲儿。

    这一天她又把制作好的胭脂膏子带去给伍听肆。

    他们约好的地点是青云楼附近的小巷。

    巷口幽深,被高大的酒楼遮掩的平平无奇。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往里面多看一眼。

    胡同深处,耿婳倚在垂柳旁,怀里捧着一个小布袋。她静静等了一会儿,约定的时间过了一刻,还没见人来。

    她掀开帷帽,左顾右盼。

    “哈!”

    伍听肆不知道从哪里窜将出来,吓了她一跳。

    “我故意的。”他还在嬉皮笑脸,“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等不及了摘帷帽!”

    “幼稚。”耿婳有点气,伸手要去扯他耳朵。

    她要欺负他,伍听肆哪里肯,掉头就跑。

    两个人拉拉扯扯,追逐起来。阳光下,少年爽朗的笑容回荡在空荡荡的巷子里。

    殊不知这温馨和谐的一幕早就被人监视个干干净净。

    青云楼上,魏嵘被盯梢的仆从提醒着,看到了巷子里嬉笑的俊男靓女。这个角度居高临下,街巷的人流车马一览无余。

    魏嵘攥紧栏杆,“这个贱妇。”

    “公子,您看那是——”侍从指道。

    魏嵘顺着他的指向往下看。青云楼下,魏巍刚从马车上下来。他今日来此赴宴,却被巷口里熟悉的声音吸引。

    说熟悉,却也陌生。因为他从没听过耿婳这般鲜活清脆的笑声。

    面对他时,她总是紧张恭顺,字斟句酌的。

    他甚至不敢相信巷子里的人是耿婳。凑近几步,他处于一个相对安全不会被发现的绝妙                                                位置,细细窥看里面的人。

    耿婳珠翠金簪,穿着鲜艳夺目的石榴裙。乌发半披着,打扮得像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金灿灿的阳光给她白皙的皮肤镀了一层天然滤镜,一颦一笑,格外媚人。只看一眼,就叫人移不开视线。

    不过,这样的纯粹动人的笑靥却不是给他的。

    他转而看到她身边少年。银冠高马尾,柳眉瑞凤眸。他身高和耿婳差不多,看模样年龄也相近。他们嬉闹玩笑,好像早就认识。

    少年好像和他很熟,引她进了旁边小院、魏巍迈步跟了上去。

    堂堂丞相隔着门缝在巷子里偷窥,这很荒唐。但耿婳从小受戒极少出门,怎么会认识外男?

    疑虑自心头涌起,逐渐变得不受操控。他不知道这种古怪情绪从何而来,只知道自己打心底厌恶这种如杂草般滋生的烦躁。

    俊男美女柳下私语的画面近在眼前,他越看越觉得碍眼。

    魏巍不待见这个举止轻浮的少年,连带着对耿婳也产生了厌恶。每每他心绪不稳,多半和她这人有关系。

    他目力很好,离得远也能认清。

    少年的声音脆生生的,尚且夹带不成熟。

    耿婳不解气,还在院里追打他。她一着急,步子迈大扯到腿根。嘶一声倒吸凉气,那处又肿疼起来。

    她这副表情被伍听肆尽收眼底,他未加冠,但已经省事。

    伍听肆咬牙:“那个魏老头儿又欺负你了?”

    “嘘!”衣着鲜亮的少女手指捂唇,脸红道:“别瞎说。”

    “我问你是不是!”

    耿婳蜷起手指,撇过头淡声:“也不算欺负。”

    她继而叹气,“没办法,谁让我是他媳妇。”

    是她活该找罪受。

    “婳婳,你受委屈了。”伍听肆红了眼,双手扶住她纤瘦的臂膀。

    陪同在魏巍身边的玄海看着这人大逆不道的举动,早已忍无可忍。谁知里面人还敢张狂。

    “我要带你走!离开这个鬼地方!”

    耿婳忙去捂他的嘴,劝诫道:“你可不要胡说,当心被人听了去。他那么大的官,踩平民百姓还不是跟踩蚂蚁一样。”

    她根本没资格离开相府。因为她没去处。

    “难道你还想守着他不成?再过几年他身上就有老人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