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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就像被妖精撤下去的那张画皮。

    美好又虚假。

    疾风骤雨,海棠香消。

    他抽身而出的一瞬,耿婳立刻从男人怀抱里逃了出来。耿婳背对魏巍,侧躺在离墙面最近的那处。

    宽大的拔步床,两人中间能装下两张小几。

    黑暗里,她蜷缩起重获自由的身体,喘着粗气努力平复呼吸。

    魏巍闻声,扭头看那一袅窈窕的背影。

    汗水打湿乌发,黏腻的贴着雪肤。她就像梦境里透着白雾闪闪发光的美玉,明明触手可得,却又遥不可及。

    缓了又缓,耿婳呼吸刚刚平复,就听到床上男人淡然的声音。

    “我要离京了。”

    她没搭话。

    他去哪里,关她何事。

    耿婳眼皮打架,昏昏沉沉睡下了。没过多久,柳腰被劲臂拢住,她硬生生被拉了回来。

    他靠得很紧,炙热的身体烫到了她挺翘的后臀。

    这就是又想要了。

    “我给相爷美色,相爷饶了我身边人如何?”耿婳最担忧的,就是熹微。不知被他带到了哪里受罪。

    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那晚帐里闹了一宿,魏巍气早消了。他信耿婳为人,她说和伍听肆清白,那便是真的清白。

    可耿婳竟称他为“身边人”,魏巍微不可查地扬眉。

    这一夜,注定不会太平。

    夏夜阵雨连绵,窗边茉莉花瓣残缺不全,摇摇欲坠的花蕊艰难承受着强势灌下的雨露。

    暴雨下了一整晚,至清晨才淅淅沥沥结束。

    阿沁和青烟搀扶耿婳着去了浴房,昨晚内室那么大动静,两人多少听见了些。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真看到耿婳纵欢后的身体时仍是触目惊心。

    碍于魏巍的威慑,两人伺候起耿婳也不敢无礼。

    “夫人快些,相爷等着用餐呢。”

    “他还没走?”

    浸泡在温热浴水里的耿婳还没缓过来。

    一起用餐?他是没长手还是没长嘴,难道在等她伺候着去喂饭?

    因为朝廷突如起来的任命,魏巍休沐整顿一日,隔天便启程去兖州。

    另一边,魏巍围着满盘珍馐,尚未动筷。隔扇门紧闭着,偶有窸窣声传来。想必,她已经更衣梳妆了。

    玄海盛了碗鱼汤,“相爷不是约了许大人,趁热先喝……”

    魏巍偏头望着隔扇,像是没听到他的话。

    内室落地罩里,耿婳坐在绣墩上,任由俩丫鬟捯饬自己。

    “听玄海说一会儿许大人要来,咱们得打扮漂亮些。”

    阿沁为她选了一套烟紫色衣裙,耿婳揉成团扔到地上,从衣柜里取出一件绣着雪梅的月色褙子。

    魏巍这种虚伪之人,人前庄重敦肃,人后最爱风骚。她内里穿                                                着红肚兜他从不管,可衣裙稍微艳丽些,定被他指摘不守妇德。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耿婳换上浅淡素雅的衣裙,又把头上珠翠一一取下,最后只用一支檀木黑簪挽起乌发。

    刚梳妆好,就听见“吱呀”开门声。

    阿沁和青烟垂眸屏气,不敢出声。耿婳抬头看着镜面里走向自己的男人。

    五官端正,颇为俊朗,只是身形气质都不像魏巍。

    她目力又下降了,眯眼细看,直到那人走到她身后,她才认清是谁。

    不是魏巍,是玄海。

    镜中视野相撞,玄海呆看了两眼,才红着耳朵行礼。

    “夫人,明日相爷启程去兖州,朝廷兴建的水利出了事,圣上让丞相亲自去督工。”

    “这一来一回,短则三月,长则半年。夫人照顾好自己,可以先休息,一会儿许大人来不用去接见。”

    他是来传话的。

    “哦,他还让你交代什么。”

    “还有,还有……”玄海看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那双空洞的水眸直勾勾盯着人看,还真有点发憷。

    “山高水远,丞相的革靴旧了。”

    耿婳哼笑:“旧了就去买新的呀,找我说这个干嘛。”

    玄海弯腰朝他作揖,低声道:“夫人别为难小的。相爷也许是想……”

    “想拿我当苦力给他做靴子?我就知道准没好事儿。”

    她声音不大也不小,正好让三个下人听去了。阿沁和青烟惊得目瞪口呆,玄海更是惊诧。

    自从那天她与相爷闹了别扭,整个人好像都变了。原来声音温柔细软,现在带细微的刻薄锐利,就好像炸了毛的猫儿一样,怎么哄都哄不好。

    他迅速扭头看了眼身后不远处的屏风——其实魏巍和他一起进了内室,但留在屏风处。只叫他一人进落地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