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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然之举。

    天子安慰道:“兖州地界却有水利待兴,正缺一个掌舵人。你去也是一番历练,京城新政由朕负责,断不会轻易废弃。”

    这是在对他打包票,好让他放心。为了安抚以魏巍为首的革新派,天子下令惩治刘理,又对与他勾结的商户进行查封,轻者罚税,重者入狱。

    耿忠不偏不倚,正好是重者。由此一来,魏相大义灭亲的美名传遍了整个洛阳城。

    而谈及对刘理的惩治时,许渊最是不忿。

    “圣上真是偏心,只罚俸一年。他这厮家底本来就厚,马上又要和公主大婚,哪儿差这仨瓜俩枣?”

    “事已至此,再抱怨也无用。”魏巍不怪天子的降旨,只是没想到汪子元会临阵倒戈,杀了他个措手不及。

    许渊骂道:“他这人最可气,真是不辨忠奸助纣为虐!还散播谣言,混淆视听!”

    “天子一怕朋党,二怕百姓悠悠之口,两者都被王司空拿捏得恰到好处。”魏巍笑得洒脱,叹道,“老师就是老师,为官之道玩得比谁都明白。”

    许渊幽幽道:“你竟还笑得出来。”

    来日方长,他心态一向都好,去地方考查一直是魏巍向往却不得的事。

    如今机会摆在眼前,抓住了才好。

    耿婳还不知道全家人锒铛入狱的事情。她被关在了魏巍院里,哪里都不能去。

    夏日蝉鸣聒噪,烈日炙烤着府邸,烦乱杂续的气氛乌泱泱压下来。

    耿婳倚在软枕上披发仰头,隔着单薄的窗纸呆呆望着外面日色。

    她被魏巍关了禁足,隔了一日,熹微姑姑也被带走了,是她连累了她。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讨好魏巍。

    虽然她并不想,但还是拿出了之前给他做革靴的针线笸箩。

    “小姐顶着日头看什么,当心伤着眼睛,眼睛坏了可就做不了鞋了。”

    阿沁饶有兴致地看她。眼神玩味,语气里幸灾乐祸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虽然耿婳吃瘪对她没什么好处,但至少给无趣的生活增添了些许色彩。

    耿婳像是没听到,又愣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回头,看着笸箩里积满尘埃的皮革和鞋底。

    瞧见她眼里的一片死意,阿沁只觉得晦气,撂下东西,直接撤。

    耿婳一手伏案,一手托腮,素面披发,不施粉黛,日光下如水晶般剔透。她望着笸箩里的东西出神,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她之前怎么那么闲,还想着给别人免费做靴子。

    当真可笑。

    她讥讽地哼笑一声,嘴角继而垮下去,眼泪啪嗒落在灰尘上,留下豆大的水渍。

    她没了生意,断了财路,失了母亲留给她最后的念想和牵挂。

    连最疼她的姑姑都保护不了。

    还要给一个根本不爱她的人白白付出。

    凭什么。

    晚上,那个人又来了。

    耿婳还像白日那样,垂眸看着笸箩发呆。听到他脚步声,耿婳抬头看了他一眼就默默别过身子。

    室内安静得闻针可落,魏巍坐在小案另一侧,她不说话,他才不说。

    过了一会儿,耿婳说:“我姑姑呢。”

    魏巍没说话,显然对她的态度不满意。她把视线从地面转移到魏巍身上:“我给你做靴子。”

    “这就是你的成果。”

    他望了眼笸箩,里面的东西一动不动,只有被水渍打湿的痕迹。

    这一整天,没了那些脂粉膏子,她就惫懒成这样。

    她的眼睛红的像兔子一样,眼神却没了畏惧。

    魏巍饶是震惊,平时她看他,永远都不敢直视,也不会如此平静。

    那双媚眼没了灵气,直勾勾看他。

    “我就知道。”

    反正又是来糟践她的。只有这样,才算讨好,才算合他心意。

    自从发现他最大惩罚就是房里事,耿婳就一点也不怕他了。反正死不了,也躲不过,那还不如坦然接受。毕竟她又不是在榻上卖力气的人。

    耿婳站起身来,歪头看他,眼里古井无波。她慢慢解开衣带,束身的衣襟骤然松垮,露出曼妙的身体。

    她脱下衣衫,露出滑腻的肩头,最后反手解开肚兜系带。繁复的裙裾在脚边堆成小山,她跨步走出来,拿手去勾魏巍的革带。

    男人坐在远处,冷着一张脸。他微眯着眼睛,好像有点看不透她。

    耿婳心里冷笑。

    不就是要做吗,装什么矜持。表里不一的衣冠狗彘。

    红帐落下,她为他摘下幞头,又弯腰去解革带,她这次动作麻利多了。

    耿婳解开帷幔,红艳艳的薄纱在苍白的脸上留下糜丽。她扒了发簪,三千青丝倏地散落。

    藕臂攀上魏巍的肩,她仰头干巴巴道:“来,相爷,我伺候你。”

    整个过程里,她眼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