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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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环住,举手投足间尽显雅致矜贵,微风吹起,散落的长发无意擦过他的下颌,不禁又带上一丝倦意。

    傅宁望着眼前如画中走出的人,心中直叹。

    这相貌若是放在盈州伶人馆中当魁首都绰绰有余,哪怕是伶人最盛的华京城怕也找不出这么一个男伶能与之相提并论。

    他真是生了一副金质玉相的好皮囊。

    岑时见傅宁看着他不说话,嘴边淡淡一笑,缓缓走至傅宁身侧,伸出白净的手腕递于她眼前柔声道:“傅姑娘不是要给我诊脉?”

    傅宁见状陡然回神,眨了眨眼咳嗽一声道:“你将衣衫撩上去些,触不到脉。”

    岑时不多言,信手将腕间的衣袖朝上挽了挽,白皙的手腕之上是大大小小的伤痕,甚至还有一条可怖的疤痕一直从腕间延伸至大臂看不见之处。

    昨夜视线昏暗,傅宁并未仔细去看,如今这般显现在眼前,她一时也愣了神。

    傅宁突然想到那日在林中满身鲜血的岑时,她逃走时他已是伤势极重,而后续又来了不少黑衣人,夜间于他百害无一利,可他仍旧杀出重围,活了下来。

    成为如此顶尖的刺客,所经历诸事也非常人能企及。

    想罢,傅宁素手轻轻置于岑时腕间,目光散散落在地面。

    半晌,她将手收回袖中,眉头却微微蹙起:“昨日所中之药虽基本清除干净了,但你脉搏甚为无力。常理来说,药效若是能解第二日就应气血畅通,不会这般淤堵滞碍。”

    岑时不以为意,只是静静收回手:“大约是她给我下的药有些不寻常,她平日擅用毒。”

    颤用毒?

    傅宁抬头看了看岑时的面色,似比上一次见他还要苍白些。

    思索片刻,傅宁开口道:“如果你说她会使毒,那可能昨日她不仅仅是给你下了药,怕是还下了别的毒。”

    否则无法解释岑时此刻的脉象。

    “那是下了何毒?”岑时不甚意外,转头看向傅宁。

    “擅毒者会自己研究些不寻常的毒物,既由她自己研制那便只有她有解药,旁人很难解。”傅宁面容沉静,一字一句道。

    岑时顿了顿问道:“我会死?”

    听了这话傅宁身子斜了斜,望着他:“那不会,就是顶多有些难治罢了。”

    见傅宁这模样,岑时下陷的梨涡逐渐清晰,他静静盯着身侧的傅宁,半晌无话。

    “岑公子勿要小看了我,换别的大夫或许没有办法,但我定会让你药到病除。”傅宁被看的发毛,急急说道两句就起身去往床榻处。

    等她再回来时手中拿了个不大的锦缎小包,她将小包放于桌上缓缓打开,就见锦缎中插着长长短短不少银色的针,她信手拈起一根,笑道:“这银针还是我师父传于我的,比起喝药,扎针要来的更快些。”

    看着桌上细细密密的银针,岑时眉眼弯弯:“傅姑娘请。”

    见岑时并无惧怕之感,傅宁心中闪过一丝疑虑,随即净了手拿起银针:“岑公子且忍耐些。”

    说完就在他手臂、颈部各处施起了针。

    傅宁下针快准狠,每一针都位置精确,若是普通人早已痛的叫出了声,可眼前之人只是微微捏紧了拳头,面色未看到半分痛楚。

    傅宁微微侧目瞥向岑时,见他眸光忽明忽暗,以为是强行忍痛忍得泪水在眼眶打转。

    “我施针位置都是极痛之处,你再忍忍,我下手会轻些。”傅宁轻声宽慰道。

    “不,可再重些。”

    岑时偏头望向她,眼眸清亮却又有些莫名热切。

    傅宁再次感觉到,他此时并非因痛的泪眼婆娑,而是情绪过于亢奋有些神情恍惚。

    他似......极享受。

    傅宁微微皱了皱眉,没再想下去,专注于眼前手中银针不停。

    大抵过了一炷香时间,傅宁将银针悉数收好,又号了号岑时的脉象,比方才好上一些但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他还需要多行几次针才行。

    “我估摸着那女掌事应还给你下了类似迷魂之类的毒,淤堵于血脉中难以一次就清干净,今日就这般,待我再给你熬一副汤药服下,过几日你再来瞧。”傅宁将针包放于一侧,仔细看了看岑时的双手。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这毒引得岑时双手不自觉有些颤抖,余毒不清想必会影响他使剑。

    “还有,这毒未清之前你还是勿要再接阁中帖子,多休息几日。”傅宁嘱咐道。

    岑时自然知晓她何意,他怎会感觉不出自己手抖的厉害,这般怕是夺人性命时都会失了准头。

    “多谢傅姑娘。”岑时双眸落于自己的微颤的手心                                                ,神色不明。

    傅宁也不再多说,她能感觉此刻的岑时心绪有些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