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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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想的未免简单了些,入了掌风堂岂有轻易出来的道理。”他说完叹气之际,似是又想到什么,“或许我曾有这机会的,但我早已错过了......”

    傅宁也听得有些困惑,看了他一眼又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原本发炎之处已被傅宁用火刀剔除,又用了止血的药粉捂住伤口,现下绑缚布带的大腿已没有再渗出血迹。

    床榻上的人见状,张开干裂的嘴:“多谢姑娘了,若是见到阿辉,也同我谢谢他。”

    傅宁侧身用木盆中的水净了净手,也不看那人:“勿要这般没诚意,要谢谁便亲自去谢。”

    那人怔了怔,随后用手揉了揉麻点遍布的鼻子,咧开个嘴小声道是。

    一直等在旁侧的岑时见傅宁开始收拾药箱,不由瞥了眼床榻上那人遂低下头问向傅宁:“不知姑娘所做之事可做完了?”

    傅宁不看也知道他什么意思。

    他等了她这般久,总该轮到他了。

    可傅宁并未回答岑时,而是拿着几瓶丹丸起身放在那人的小桌前:“这些是给你这几日吃的药,需得按时吃,多是清热解毒,降火生津的,你不方便煎药吃这些就可。”

    她又回身拿起几个药包,道,“今夜较为关键,我在此给你煎服两包去温病的药,若是明日烧退,便没什么大事了。”

    床榻上之人闻言连连道谢。

    傅宁拿着药包就准备去侧间煎药,走至岑时跟前时,她忽然停住脚步抬头望向他,眼中无甚波澜:“你同我一块出来吧。”

    岑时似从未听过这般话,勾起的唇不禁僵了一瞬。

    傅宁也没顾他,走至门边时像想起什么,忽然转身看向床榻的方向。

    “不知你姓甚名谁,还没问过你的名字。”

    傅宁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想知道,那刻心中就是想问问。

    面色惨白的男子视线从桌前的油灯移至傅宁身上,嘴边咧开一个不大好看的笑。

    “阿飞。”

    “老堂主说,是任鸟高飞的意思。”
    小院侧间的小厨房里没有窗户显得尤其昏暗,就连傅宁都有些看不清炉子的方位。

    见身后跟着的人,傅宁下意识提醒道:“你先勿进来,太暗了些。”

    话一说出口傅宁就后悔了。

    她怎还替岑时考虑起来了,为一个马上要杀自己的人考虑,傅宁觉得现在自己稍有些不大正常。

    只见她长叹一口气在屋中寻起了蜡烛。

    身后的岑时却也不急,就站在月色中静静看着前方黑暗之中不断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他并不担心傅宁会借机做什么偷袭他之事,毕竟猎物最后垂死挣扎于他而言比此刻就这般坦然赴死,要有意思的多。

    片刻后,漆□□仄的房中亮起一束微弱的光。

    烛火微黄,将身侧女子的面容映的柔和又灵动,只见她将慢慢将炉火点燃,把药壶放在炭火之上,转头便看向门外的岑时。

    就这般四目相对半晌,傅宁终是朝他招了招手:“进来再说,院外有些冷。”

    傅宁不想死的时候还在如此空旷的地方,好歹在这屋中角落里没人会看到她的尸首,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腐烂也好过被死后被人发现折辱。

    岑时定定看了她少顷,还是迈开步调往里而去。

    本就狭小的空间此刻又进来一人感觉就连转身都有些困难。

    可傅宁只是将炉火搬到她那一侧,让开了些位置,眼神扫过身侧堆积的柴火,示意岑时坐下来。

    “这般你便真的跑不掉了。”

    岑时缓缓坐下,偏着头看向身侧之人。

    两人之间不过一只手的距离,若是被不知道的人看见此番场景,还以为是哪家公子小姐逃出高门在此幽会呢。

    毕竟看岑时此刻嘴角噙着笑,目光温柔如水怎样都不像即将要杀人的模样。

    傅宁却并未看他,只是打开药壶绞动了两下边轻声说道:“你要杀我如何都是逃不掉的,上次只能算是我运气好,如今在哪都没什么差别了。”

    看着眼前如此泰然自若同自己说话的傅宁,岑时忽然觉得有些不解。

    死在他剑下之人,大都要么是穷凶极恶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要么跪地求饶让他留自己一命。

    从未遇过傅宁这般无惧无畏,好似这只是极普通的一件事,不足为奇。

    “此时不怕死了?”岑时幽幽问道。

    “我不想死。”

    炉火映在傅宁面颊之上,显得她侧脸清晰分明,隐隐还带些坚毅。

    岑时似听到想要的回答,将黑剑放于一侧,饶有兴致的笑道:“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