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第(1/3)分页

字数:   加入书签

A+A-

    《扶狂澜》 

    傅宁听见这声音,后背不禁顿时渗出一层薄汗,而身子也似被冻住般,迟迟无法转身朝身后察看。

    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期望,期望只要她不回头,方才听到的话便只是她的幻听。

    可那股让人心醉神迷的梨花香却越发浓烈起来,耳中不断传来步履轻缓的脚步声。

    “那日在林中杀你时你逃了,莫不是姑娘忘了?”

    熟悉的温言软语传进傅宁耳朵,她却险些想昏厥过去。

    怎会有人说话这般温柔,话中之意却如此要命。

    她尽力稳住身形,退开一些望向岑时:“我想是公子认错人了,我从未去过什么林中。”

    岑时轻轻靠在墙角,一双眉目含笑看得人心中陡起波澜,及腰的青丝被晚风吹起,飘逸出尘,恍若天上谪仙。

    “你是第一个从我剑下逃出的人,”岑时看着傅宁,放缓字句,“你的声音,我不会忘。”

    岑时说话时仍旧带着笑颜,却惊的傅宁再次垂下眼帘不敢再与其目光相接。

    她该想到的,当时在林中他视物不清全靠听力分辨他人方位,又怎会听不出她的声音。

    难怪方才他一直没走,或许方才甫一见面时他便对自己起了疑心,所以才一直等在门外静待她出声。

    傅宁愣了半晌正想再次矢口否认,岑时却像是料中了她心中的想法,薄唇又启:“你若执意说是我认错了人,那我便无需再言。”

    傅宁还没明白他的意思,就见岑时忽然站直了身子握住手中黑剑缓步朝傅宁而来,微弯的双眸之中带了些渴意。

    傅宁对这眼神并不陌生,他这是要杀人了。

    眼见岑时越靠越近,傅宁看了看手中的药粉,随后还是眼睛一闭视死如归道。

    “那日林中之人是我。”

    这药粉或许用在方才那黑衣人身上效果尚可,瞎了眼他便断不会伤得了她。

    可岑时不一样,她见识过他的剑法,就算他真瞎了也依然会利落的将傅宁砍成八块。

    那倒还不如承认了,这般境况顺着他的心意或许尚有一线生机。

    傅宁话音刚落,就见慢慢走近的岑时停住了脚步,眸中隐隐带着些困惑。

    “为何又承认了?”

    傅宁瞥了他一眼便坐到一旁椅凳上:“若我再不承认,你便要杀我了。”

    此话说的直截了当,岑时眸中一亮似没料想到,唇边的笑意渐浓。

    “可若你承认,我也要杀你呢。”

    岑时以为这话一出,傅宁又会似方才一般像受了刺激炸毛的猫开始瑟瑟发抖,却见她平静无波的朝自己看来。

    “那你便等一等,杀我不过片刻的事,待我先把我的事做完。”

    说完傅宁就伸手在医箱内找了卷布带和几个瓶瓶罐罐放至床榻上,眼神示意那人将被褥掀开。

    她此刻也不知是不是觉得自己必死无疑了,也不再似方才那般紧张,心中陡然平静下来,而自己既然受人所托便将此事做好,给青泠留些银子也是好的。

    而榻上那人看他们这般片刻,只觉得脑袋似乎停滞了一般,不敢再多说什么,十分听话的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褥子。

    只见盖住腿的下衫早已殷湿一片,他身下的褥子更是被鲜血染红大半。

    傅宁抬头看着眼前脸色越发苍白的人,心中不知是何感受。

    为何要为了什么密信将自己的性命就这般搭上,世间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好的。

    傅宁闷着头处理起这人的伤口,完全没理会站在一侧说要杀她的岑时。

    岑时顿时也觉得有些意思起来,背靠木桌,十分耐心的看着傅宁一点点为人止血上药。

    许是看床榻的人面色太过痛苦,想替他分散些意识,傅宁便开口问道:“你为何以此要以此为生?在田间种地或是在酒楼做伙计,都可保吃穿。”

    傅宁甫一入了院,便发现院子的主人其实是个极热爱生活之人,不然不会这般精心料理院子。

    而他所住又是最为破烂的茅草屋,想必此营生于他并不挣钱。

    既没有钱财又这般危险,为何还非要做此行?

    那人没想到会有人问他这个问题,本是狰狞疼痛的脸顿时有些愣住,随后咳嗽两声答道:“姑娘有所不知,我少时无父无母,是掌风堂收留的我。”

    傅宁手边顿了顿,随后又不动声色的继续帮他上药。

    “姑娘问我为何不做普通营生,可我能活到如今皆是因为掌风堂老门主,没有他,我早死了。”

    傅宁听出他的意思,眉头微皱道:“报恩的方法有许多,未必非要用这一种。”

    他可以待长大出去闯荡,拼得一番事业回报少时养育之恩也未尝不可,并非只能用自己的性命报答才是报答。

    床榻上气若游丝之人轻笑一声,道:“姑